她紧抿着嘴,苍白的秀脸露出酡红,略显病态,格外动人。惹人怜惜,恨不得搂在怀中。 本文来自 http://huangsewenxue.com/ “姓杨的。我跟你拼了!”忽然一人自人群中冲出,长刀高举,直直一招“力劈华山”。 此人是一位身形魁梧的大汉。满脸的络腮胡子,粗犷豪迈,这一招“力劈华山”。有泰山压顶般气势。 杨成威脸如寒霜,在大庭广众之下,他们无奈的一拥而上,大损杨家地威风,他敏感的心满是暴躁。 见到有人出头,他恼怒成怒。剑光一闪,直刺对方喉咙,已是下了杀手。要杀鸡儆猴。 “叮----”一声清吟响起,一道流光击中了他地长剑,解去了大汉地杀身之劫。 剑被击落地上,分成四断,已然不能再用。 杨成威怔怔而立,看着空空双手,再看看化为四段的长剑,转身望向众人,目如喷火。宛如受了奇耻大辱。 随即。“嗤----”“嗤---”两道流光飞出,宛如彗星横空。奇快无伦,人们眼中只呈现一道流光,却看不清究竟是何处。 叮叮声中,又有两柄剑落地,断为两截。 剩余地两人忙跳开,不敢再动手,看向周围,这般暗器高手,若是击到自己身上,怕是很难避开。 “何方高人,大驾光临?”杨成威压着心中的怒火,抱拳喝道,目光炯炯,一一扫视。 须眉皆白的老满脸惊讶,看了看萧月生,没想到,心中惊讶,真人不露相,这个年轻地公子哥,竟也是一位武林高手! 萧月生自人群中缓缓走出,来到何雪晴跟前。 何雪晴此时以剑拄地,气喘吁吁,胸脯剧烈起伏,宛如大海波澜,她面色酡红如醉,光洁的额头布满汗珠,似是一颗一颗的露珠。 此时,她惊讶的望着萧月生,脸上满是不可思议,她实在没想到,这个怪人,竟也是一位高手。 “阁下不知是哪位高人?”杨成威见萧月生理也不理自己,心中恼怒如狂,却死死压住,咬着牙,沉声问道。 “萧观澜是也,无名小卒,看不惯你这令人不耻的做为。”萧月生转身扫了他一眼,淡淡说道。 随即转身,出手轻拍了一下何雪晴的背心,一股温润地内力度了过去,滋润她的五脏六腑。 何雪晴感觉,他的内力虽然不够深厚,但却极精纯,进入体内,澹澹泊泊,绵绵不绝,丝毫没有刚性,极是舒服。 萧月生既然已然用了这个名,自不会轻易改变,再,涉及到了恒山派,他也不想用本名。^^ 那络腮胡子大汉过来,抱拳呵呵笑道:“惭愧惭愧,我是想救人,却要被人救,我老李欠你一条命!” 萧月生笑了笑,一脸温和,摇头道:“在下顺手为之,不足挂齿,李兄不必如此。” “哈哈,你是顺手,我地这条小命却是实打实的!”姓李的男子哈哈大笑,将长刀归鞘,抱拳道:“我叫李成坤,日后有事吩咐便是了!” 说罢,他一抱拳,钻入了人群中,消失不见。 杨成威恨恨瞪着消失的人影,心中暗自记下此人姓名,日后杨家定要除去此人! “几位大侠,你们还呆在这儿做甚?”萧月生转头,眉头一皱,冷冷而道。 “青山不改,绿水常流,告辞!”杨成威抱拳说了句场面话,一挥手,五人如旋风般消失不见。 他们实在无脸见人,便施展轻功,难得的迅速。 “何姑娘,咱们就此分别,有缘再见!”萧月生抱拳,脸上一幅懒洋洋的神情,漫不经心的道。 “你……”何雪晴抬了抬手,却见萧月生已经转过身去,迈开步子,大步流星而去。她娇艳的嘴唇动了动,最终没有说出话来,心中却是暗骂,这个人,真是怪,本想道谢的,但见到他这般,心中不但没有了感激之情,反而想要骂他一通! 萧月生信步而行,摇了摇头。心中想着恒山派,一想到此。他心中便有几分沉重,故刚才对何雪晴也没什么好脸色。 恒山派这些年,确实有些太过保守了。避山不出,一门心思苦练,自身地名望便会大损。 现在。竟有一些人,敢扯着恒山派地虎皮,横行霸道,他看着,心中隐生怒火。 但恒山毕竟不是他的恒山,否则。定会严察下去,杀鸡儆猴,通传武林。免得被宵小之辈钻了空子。 他施展轻功,缩地成寸,一晃一闪,十余丈开外,一边想着心事,沿着大道而行。 傍晚时分,他又见到了一座镇子,比起上一个镇子,更加繁华。 虽说不觉得累。但他也并不着急。便进了镇中,找了一座最大地客栈。挑了一间天字号房,住了下来。 正坐在屋中榻上打坐,难得清静,趁机练功。他如今颇是心急,想要修得瞬息之神通,但这绝非简单之事,九转易筋诀没有练到第五层,身体根本无法承受。 但九转易筋诀进境极慢,尤其如今体内变成了天雷之力,身体经过了天雷之力的锻造,九转易筋诀修炼起来,进境更慢。 一套功法,若是有二十几层,但很快便会突破一层,或一套功法仅有数层,需要很长时间突破一层,最终,虽然威力相同,但修炼起前面那套心法,往往进境更易。 能看到进境所在,修炼起来,也会更有动力,而九转易筋诀,却是后,后一层的威力,往往是前一层的数倍,天地之别,但想要突破一层,也是千难万难。 萧月生修炼,便是陷入这般境地,无论怎样修炼,总似在原地踏步,停滞不前,即使心境如他,也难免偶尔灰心。 很快,他进入定境,微阖双眼,宝相庄严,弥漫着淡淡地威严,令人不敢直视。 忽然间,他睁开了双眼,耳朵动了动,眉头皱起。 他耳中传来何雪晴的声音,天下之事,真有巧地,她竟然也住到了这间客栈之中。 摇了摇头,自失一笑,越是不想招惹,越是难以摆脱,世事之妙,莫过于此。 更加巧合的是,何雪晴竟然住在他的隔壁,坐在榻上,萧月生能够听到她温婉地声音。 他继续入定,不去理会。 一旦入定,他常有两种感觉,或觉得一眨眼的功夫,已经过去了很久,或仅是一眨眼功夫,却觉得过了很久。 这一次,他有后之感,感觉很久,但仅是天黑而已。 有一个小二站在回廊中,等候着天字房的客人们差遣,萧月生拉开房门,招了招手。 “去弄两个招牌菜来,再将最好最烈地酒上来。”萧月生抛出一锭银子,低声吩咐。 小二生得俊秀,一幅聪明伶俐的模样,见他低声说话,也跟着低声答应,猫步而行,退了出去。 萧月生拉开门,想出去走一走,欣赏一下暮色。 刚走了两步,忽然身子一僵,暗叫不妙。 恰在此时,西边的屋子忽然拉开了窗户,探出一张如花的俏脸来,正是何雪晴。 她明眸中波光流转,神情笑盈盈的,温柔如水,一幅惹人怜惜的楚楚气质。 萧月生背对着她,定了一下,依旧往前走,装作没有觉察到。 “可是萧公子?”温婉地声音响起,何雪晴笑盈盈的道。 萧月生停下脚步,转过身,抱拳一笑:“原来是何姑娘,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啊。” “是呀,可真是巧得很!”何雪晴妙目盈盈,抿嘴轻笑,心下却是暗自嗔怒。 刚才他小声的说话,她内力深厚,却是听在耳中,心下恼怒,看来,这个萧观澜,果然是讨厌自己。 一向被男人们追着,何时见到如此待自己之人,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。故意在他经过时,探头出来。打个照面,让他不舒服。 “不知萧公子意欲何往?”她盈盈娇问,笑靥如花。深潭般地眸子似乎形成了弯月,闪着明媚的光泽。 “想出去走走。”萧月生漫不经心的道,便要举步。明显有些不耐烦的模样。 “哦----?巧得很呐!”何雪晴惊讶的道。 萧月生扭头望她,何雪晴笑靥如花:“我也想出去走走,透一透气,不如一起同行?” 萧月生为难了一下,点点头,让何雪晴心中又是一怒。笑得却越的动人。 收拾一下,她拉房门出来,仍旧是一袭月白的罗衫。一尘不染,宛如一朵绽放地雪莲花。 淡淡的幽香在鼻间缭绕,萧月生无奈地举步而行,慢慢地走出了客栈,在大街上漫步而行。 他一言不,似是哑巴,只是用眼睛打量四周。 “我的青儿,也不知怎么了,好像变了一匹马似地。”何雪晴吐字如珠。轻轻摇头。 萧月生看了她一眼。没有说话。 “也不知是不是得了什么病,需得找人看一看。”何雪晴继续自言自语。她腰间挂着一柄长剑,看着让人极为担心,长剑会不会将她的小腰压折。 她柳腰扭动,裙裾飘动,款款而行,风情曼妙。 萧月生无奈的开口:“你地青儿,我喂了一颗培元丹,不是什么病,是精力旺盛。” “哦----?”何雪晴惊奇的望向他,明眸透出疑惑。 她心下却是暗自得意,不信你就不说话! 她冰雪聪明,知道萧月生极喜欢骏马,对自己的青儿极好,便挑起这个话头,让他不得不接。 “服了这枚丹药,有强壮气力之效。”萧月生淡淡说道,瞥了她一眼,虽看透她的用心,却只能中计。 “那可要多谢你喽。”何雪晴娇声笑道,温婉如水。 萧月生摆摆手:“我看它忠心护主,即使累死,也在所不惜,已经到了灯枯油尽之际,便只能拿培元丹救它。” “这培元丹一定很贵重罢?”何雪晴眨了一下明眸,宛如深潭泛波,水光涟涟。 “算不得什么。”萧月生摇头一笑。 培元丹的珍贵,当世之人,知甚少,唯有江南云与刘菁知道,其余之人,并不知有这种丹药。 “那要我怎么谢你才好呢?!”何雪晴为难的道。 萧月生笑了笑,摇摇头,没有说话。 两人漫步而行,大街两旁已经点上灯笼,朦胧地灯光映着四周,灯光之下,何雪晴妩媚如玫瑰,恨不得采摘下来。 逛了一圈,两人不时说两句话,走走停停,何雪晴不时停步在小摊前,把玩着小东西,或与小贩讨价还价,乐此不疲。 萧月生任由她,只是站在一旁,不言不语,淡淡看着,灯光之下,何雪晴时而笑靥如花,时而黛眉轻蹙,神情多变,各具风情,可谓是美人的一颦一笑,无一不美。 买了一大包东西,回到了客栈,两人在她客房前分开。 “萧公子,要不要过来喝盏茶?!”何雪晴明眸流转,光华灿灿,抿嘴笑道:“劳你帮着拿东西,可过意不去!” 萧月生温和的笑了笑,摆摆手:“举手之劳,不足挂齿,天已不早,还是算了罢!” 这一阵子相处,觉这个何雪晴颇为有趣,气质极佳,很讨人喜欢,若是从前遇到她,定会怦然心动。 但如今,他地心仿佛已经老了,活了三世,已满是沧桑,变得硬如铁石,虽达不到太上忘情,却已经淡漠得很,想要进到他心里,实是艰难无比。 “那好罢。”何雪晴也不勉强,笑盈盈的点头,心下却在暗恼,这个木头,果然是柳下惠呢! 两人各自进屋,萧月生没有点灯,直接坐到榻上,打坐入定,抓紧时间修炼。 何雪晴进了屋子,点上灯,将买的一包袱东西放到桌子上,一件一件拿出来。细细把玩。 想到萧月生傻傻站在那里,看着自己跟小贩讨价还价。满脸无奈神色,却又不能直接走掉,她不禁抿嘴微笑。心中一阵得意。 手上每拿到一件东西,她便回想起买时的情形,看到萧月生的无奈神色。实是莫大的成就。 灯光之下,她笑容微绽,似乎解语花轻轻绽放,白里透红的脸,美得不可方物。 半晌过后,将这些小东西送到床榻上。她躺到被窝里,拿着一件一件的小东西,细细把玩。甜美入睡。周围的房间没有人入住,这里一片安静,让他睡了一个懒觉。 他起了床,拉开房门,小二马上端盆送水,他洗漱过后,想到大厅中吃些早膳。凑和一顿。 刚一出房门。便见隔壁西边地房门走出一人,正是何雪晴。笑靥如花,温柔道:“萧公子,早上好呀。” 她今天穿着一身鹅黄地罗衫,剪裁合度,将傲挺怒茁的胸脯,纤细地柳腰皆显现出来,令人眼前一亮。 “你好。”萧月生点点头,神情温和,带着淡淡笑意。 “吃饭去罢?”何雪晴伸了一个懒腰,似是刚刚起床,动作却勾人得很。 萧月生点点头,脚步向前:“嗯。” “正好,我也要去。”何雪晴嫣然笑道,似是欢喜无限,令萧月生无法生出疏远之念。 两人并肩而行,来到了大厅中,这里的人已经很少,这么晚,大多人已经离开客栈,继续上路了。 “萧公子,你要往哪里去?”坐下之后,何雪晴拿着一双筷子,轻轻挥动,似是练着剑法,漫不经心的问萧月生。 “临安。”萧月生惜字如金。 何雪晴顿时睁大明眸,玉手停下,扭头盯着萧月生,满脸地匪夷所思,惊叫道:“咦,这么巧?!” 萧月生苦笑,无奈的问:“何姑娘也是去临安罢?” “是呀!”何雪晴深潭般的明眸眨了眨,叫道:“我是去临安城找青花帮地宋帮主。” 萧月生释然,并非她故意,确实巧合,摇头失笑,点头道:“宋帮主么,我倒也识得。” “果真?!”何雪晴兴奋的道。 萧月生神情温和下来,对于宇内世间的缘份,他颇为信服,既然与此女有如此缘份,再强行推开,便有逆天而行之意。 想到此,他便不再懒洋洋的,不想搭理人家,收起轻慢之心,郑重待之。 “宋帮主精明果断,在下也是佩服的。”萧月生呵呵笑道。 “你与宋姐姐的交情如何?!”何雪晴兴致勃勃地问道,眼中带着促狭之意。 她知道这位宋姐姐对男人一向是不假辞色的,高傲得很,心底里瞧不起男人们,不屑一顾。 萧月生笑了笑:“还成罢,……时常见到。” 他转开话题,温和道:“既然你是去见宋帮主,那咱们就是顺路了,不如一同上路罢。” 何雪晴抿嘴一笑,白了他一眼,觉得他在说大话,时常见到宋姐姐,说不定,便是青花帮的人。 她却没有追问,欣然点头,痛快答应:“好呀!” 两人吃过了早膳,便开始上路。 萧月生买了一匹驽马,花了不少地钱,这个年头,好马难觅,有价无市,如何雪晴的青儿一般,绝难遇到,在这个小镇中,能买到马,已经不易,不容再挑。 两人并辔而行,沿着官道,让两匹马纵蹄驰骋。 萧月生骑的是一匹黑马,色泽暗淡无光,骨架嶙峋,看上去似是被饿了很久一般。 骑在上面,被风一吹,马匹似乎摇摇欲倒,看得何雪晴担心不已,不时的扭头打量。 但这匹马韧性十足,虽然吃力。却仍旧跟在青儿身后,拼命的奔驰。毫不服输。 何雪晴也是爱马之人,见到它吃力的模样,甚是不忍。便让青儿跑得慢一些。 到了后来,见黑马呼吸急促,白气蒸腾。马上便要倒毙一般,实在不忍,道:“萧公子,咱们歇一歇罢!” 萧月生摇头,笑道:“不必担心,再跑一阵。” “可是。你的马……”何雪晴担心的望着黑马,一幅心疼的模样。 “无妨。”萧月生摆摆手,仍旧稳稳坐在马背上。神情悠闲,丝毫没有担心之色。 何雪晴看他如此,心中暗恼,却又说不出什么,想来,他也应该是个爱美之人,所以一直没有防备他,没想到,却是心硬如此。倒是要小心才是! 想到此。她让**地青儿更慢一些,免得将那匹黑马累死。萧月生摇头一笑。看到了她眼底地不悦,却懒得出言解释,他安然坐在马背上,双手按着马背,源源不绝地内力涌了过去。 他地内力如涓涓细流,虽然细微,却源源不断,如小溪之水冲刷泥土,虽然慢,却总能冲掉。 他地内力便如小溪之不,将马儿身体内的残渣不停逼出,帮它易筋洗髓,伐毛锻骨。 这个时候,马儿若是停下来,反而无益,这般不停的奔跑,反而有助于洗髓地进度。 又跑了半个时辰,何雪晴不时的打量萧月生,看他骑着的黑马,却觉,不但未如自己所料地倒下来,反而越跑越是精神,一双眼睛原本浊光灰蒙,此时却光采熠熠,宛如玛瑙,极是动人。 它的精气神已经大不相同,宛如换了一匹马,足可与青儿相提并论,这让她极好奇。 “萧公子,你是喂它培元丹了?”何雪晴好奇的问,秀脸也舒缓下来,声音温婉。 萧月生点点头,没有多加解释,否则,更加惊世骇俗。 “怪不得呢。”何雪晴释然的点头,心中的疙瘩也涣然消散,他毕竟还是爱马之人。 “是不是当马跑得筋疲力尽了,再喂培元丹,药效才最佳?”何雪晴温婉问道。 萧月生微讶,点点头,没想到她这也能猜得出来。 何雪晴笑靥如花,白了他一眼,转身一磕马腹,陡然加速。 萧月生的黑马不甘示弱,紧跟在身后,纵蹄驰骋,两匹马一前一后,在大道上,宛如箭矢一般。 在路上,萧月生忽然省起,何雪晴还带着伤,便陶出了一枚丹药,送给了她。 何雪晴坦然收下,直接送到了嘴里,令萧月生摇头不已,自己与她相识不久,便这般轻信,怪不得,她会被人暗中下了毒,实在警惕之念状淡漠。 萧月生地丹药,即使没有掏出最好的,也灵效非凡,不到一个时辰,何雪晴的伤势便豁然而逾。 何雪晴啧啧赞叹之余,有些怀疑他地身份来,如此灵药,可不是寻常人能够有的。 快到正午时分,何雪晴忽然拉了拉缰绳,骏马青儿顿时放缓了速度,翻蹄轻驰。 萧月生赶上来,伸手搭在眉前,看了一眼前方,道:“何姑娘,可是找咱们的?” “是他们!”何雪晴鬓有些散乱,却别有一番风情,瞪着两百米远处的一群人,恨恨嗔道。 她看到了人群的几个人,正是杨成威那几个人,他们站在人群之后,显然位子颇低。 既然被人拦在身前,他们也不想避开,便坦然向前。 俊马翻蹄,轻轻跑了过去,大道上的那群人得到指示,慢慢散开,将大道完全挡住,防止他们单骑闯关。 “姓杨的,你为何总阴魂不散?!”何雪晴坐在马皮,玉指一指杨成威,娇声喝道。 她一向温婉,对别人很少横眉冷对,但看到这个杨成威,实在忍不住怒火翻滚。 杨成威冷笑一声,默然不语,眼中的神色似是在看一个没有生命之人。 他心下冷笑,这一次杨家的长老堂亲自出马,若是这个姓何地再逃出去,那实在没有天理了! “你便是落雪剑何雪晴罢?!”一个老上前。头顶稀疏,毛快要掉光。看上去有几分狼狈之态,双眼却是精光四射,鹰钩鼻子。显得阴沉冷酷。 “我便是何雪晴,你是何人?!”何雪晴点头,声音温婉。秀挺地鼻子轻哼一声。 萧月生一怔,落雪剑,好名号! “老夫杨十四!”老抚着山羊胡子,缓缓说道,语气沉肃,双眼精芒四射。似能伤人。 何雪晴抿嘴一笑,没想到这个人看似厉害,名字却如此好笑。 见到她的笑意。老眼神一凝,宛如两道暗器迸出,刺得何雪晴双眼微疼,忙转开眸子,不敢再看。 萧月生轻咳一声,淡淡道:“在下萧观澜,不知诸位拦在此处,有何贵干?!” 他既已与何雪晴同路,岂能再事事让她出头。 “你伤了咱们杨家地人。这次老夫奉命前来。是将你们擒回去,听候戒律堂落!”老杨十四抚须而道。朝前面摆了摆手。 顿时,五个人跑了出来,也不说话,直接将萧月生与何雪晴围了起来,方位各异。 这五个人皆是中年,双眼精芒四射,脚下沉凝,身法沉稳,呼吸平缓而悠长,一看即知内力修为深厚。 萧月生点点头,怪不得杨家如此猖獗,却是有如此之多的高手,显然有什么秘诀,否则,断不可能一下陪养出如此多的高手。 他眼神微眯,有了几分兴趣,想要陪他们玩一玩。 “你们杨家,一向倚多为胜,算什么英雄好汉?!”何雪晴气愤地娇声哼道,狠狠瞪着杨十四。 杨十四哈哈大笑,摇头不已:“唉……,你这个小女娃,忒也幼稚,成王败寇,只要能够打倒对手,手段又有何分别?!” 何雪晴颇不服气,不屑的瞪他一眼,不再理会他。 她一跃下马,踏到地上,轻轻拍了拍骏马青儿,青儿灵性极佳,退后一步,慢慢走了出去。 那些人并未难为它,一匹骏马,实是珍奇之物,若是能够擒住,再好不过。 见他们没有动手伤青儿,何雪晴松了口气,挺剑横于胸前。 萧月生坐在马上,没有动弹,令他们几人不敢忘动,萧月生地厉害,他们听到了杨成威等人的渲染。 他们知道,杨成威五人败北,定然难免将萧月生夸得厉害一些,以减免罪责,便也不太相信。 但小心驶得万年船,总防万一,故他们不敢擅动,以防萧月生的暗器。 “将何雪晴擒下!”老杨十四摆了摆手,踏前两步,一步近有十来丈,来到了萧月生跟前。 萧月生坐在马上,仍不动作,只是淡淡打量着杨十四。 那一边,得到杨十四地指令,五人顿时身形疾动,长剑刺出,五道寒剑同时攻向何雪晴。 何雪晴娇叱一声,手腕一抖,一串串剑花幻化而出,宛如天际飘起了雪花,煞是美丽。 她剑法精妙,虽以一敌五,仍能堪堪抵得住,一时之间,不落下风,护得周身。 “好,不愧是落雪神剑!”杨十四拍拍巴掌,长声喝彩。 这五个高手,乃是戒律堂的精锐,对内,则是追捕家族的叛徒或犯了家规地弟子,对外,则用来对付棘手人物,乃是一支秘密力量,从未暴露出外人之前。一旦出动,必然灭口,故能保持神秘。 何雪晴竟能以一敌五,不落下风,如此剑法,委实可怕,杨十四眼中精芒一闪,生出了贪婪之意。 若是能够将这份落雪剑谱得到,揉合进自己武功之中,定能更上层楼,成为戒律堂的座,指日可待。 想到此,他眼中的热切,足以将人融化。 “莫要杀了她,留其性命!”他沉声喝道,转身望向场中,神情关切,生怕一不小心,将人杀了,那剑谱便再也无望。 何雪晴越战越勇,剑花朵朵,宛如雪花纷纷,渐渐的,场中竟然泛起了一股寒意,仿佛九寒来临。 萧月生坐在马上,双手抄在袖中,眼中闪过赞叹之色,看来,天下之大,奇人异士无穷,这套剑法,便是威力宏大,虽不如玉虚剑法,却也相差不多。 而且,这一套剑法,在何雪晴手上,挥洒得淋漓尽致,已是火候极深,看起来,她已苦练了很多年。 “再不使出真本领,可要丢人了!”杨十四跺了跺脚,沉声怒喝道,眼神冰冷的瞪着五人。 那五人沉声应是,手上剑法陡然一变,忽然由狂风暴雨变成了阴风阵阵,令人浑身不舒服。 他们的剑法变得极为诡异,皆从莫名其妙地角度刺出,大违武学常理,令人防不胜防。 一时之间,何雪晴有些手忙脚乱,显然经验不多,形势陡转急下,处在了下风。 “舍人观剑!看剑不看人!”萧月生朗喝一声,宛如暮鼓晨钟,在何雪晴耳中轰鸣。 何雪晴正陷入苦恼之中,乍一听到,脑海中灵光一现,便有所感悟,剑法一变,划出一道匹练,护在身前,将五人逼退一步。 随即,她的剑法一变,剑势不快,身法却极快,飘逸灵动,仿佛一朵追逐花朵的蝴蝶,翩翩起舞,剑来则退,剑走则进,仅是看长剑地痕迹,不去理会这五人。 萧月生暗自点头,这个何雪晴,真是冰雪聪明,一点即透。 杨十四大恼,看来,自己也有些托大了,没想到,这个何雪晴如此棘手,戒律堂五金刚出马,都不能拿下。 他们所知的何雪晴,是中了毒,受了内伤,如今,萧月生一枚丹药,她的内伤与毒皆消散无遗。 “吃我一剑!”杨十四慢慢靠近,忽然拔剑,陡的刺向何雪晴背心。 何雪晴虽然剑法极高,但对敌经验却少,这一阵子,仅是看剑,而不去理会人,没有注意到杨十四的接近。 猝不及防之下,她躲闪不及,便要中剑。 一道流光划过人们眼前,“叮”的一响,杨十四长剑段为四截,飞散到地上,有一段儿刺进了他的脚背。 他闷哼一声,蹲下捂脚,抬头望向萧月生,满脸的怨毒之色。 萧月生眉头一皱,袖中的手屈指一弹,“嗤”地一响,一道白光划过空中,瞬间击中杨十四,贴在他眉心上。 杨十四眼中地怨毒凝固,慢慢的,眼中光芒黯淡下去,身子缓缓向后倒去。 “十四叔!”杨成威急叫道,上前接住。 这片刻之间,杨十四已经没有了气息,断气而亡。 “你杀了我十四叔!”杨成威目眦欲裂,嘶声大喝,状似疯狂,猛扑萧月生。 萧月生淡淡一笑,摇摇头,袖中之手屈指一弹,流光闪过,一枚白子贴上了杨成威地眉心。 他身形一滞,缓缓倒了下去。 那边的五人停手,望向这边,被陡然而变的情势惊呆。 网友上传章节 第294章 换位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8:52 本章字数:14065 萧月生坐在马背,自袖中伸出左手,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一枚棋子,莹白如玉,散着温润的光泽。 他们看到眼中,心里一阵冷,露出一丝隐隐的怯意,如此手段,夺人性命于弹指间,避无可避,委实可怕。 他们固然不惮死,自踏上武林这条路,便知难免一死,但这般无声无息的死去,无人知晓,毫无反抗之力,实在太过窝囊,太过不值得,太不甘心! “你们若继续纠缠,他们便是榜样。”萧月生语气轻淡,扫了众人一眼,漫不经心的道。 见他如此轻描淡写,他们心中胆寒,杀人面不改色,做到这个地步,这个家伙定是杀了很多人! “姓萧的,你等着,咱们杨家不会放过你的!”其中一人大喝一声,转身便走。 其余人狠瞪一眼萧月生,将杨十四与杨成威背起,打马便走,奔驰而去,转眼之间,化为几个小黑点儿,消失无踪。 “你究竟是谁?!”何雪晴走上前,黛眉轻蹙,深潭般的眸子露出戒备之色。 看到萧月生轻描淡写间,取两人性命,她看着亦有几分胆寒。 “萧观澜便是我!”萧月生露出一丝淡淡笑意,一拉缰绳,轻磕马腹,蹿了出去。 “萧……观……澜……”何雪晴喃喃自语。轻哼一声,有些不信,如此高手,定不会寂寂无名。 见萧月生已经走远,她忙上马,一抖缰绳,青儿兴奋地轻嘶一声。纵驰而出,渐渐追上了萧月生。 两人并辔而行,纵马疾驰,周围的景物飞速倒退,寒风吹到脸上,宛如刀割,却别有一番痛快滋味。 “江姑娘,这么早便起来练剑?”令狐冲一身劲装。沿着恒山的小径提剑而行,忽然碰到江南云自一片小树林中转出,眼前亮了一下。上前打个招呼。 江南云一身月白罗衫,宛如一朵皎皎无瑕的荷花,虽然神情冷淡,却别有一番风情。 令狐冲虽然心有所属,但见到如此美丽的女子,仍难免目不暇接,眼前一亮。 “令狐公子不也这般勤奋么?”江南云淡淡一笑,虽然微笑。却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。 自从萧月生离开恒山,江南云的脸色便一直不甚好。似是郁郁寡欢,有什么心事。 见她如此,令狐冲与林平之皆是不忍,便轮番上前安慰,却效果不佳,她虽然恢复如常,便已经没有了笑容。每天,她都在一处山崖上练功,所练剑法。也不见得多么高明。她却练得香汗淋漓,让令狐冲颇是不解。 江南云身居一帮之主。威严气度已然不知不觉形成,加之清心诀地玄妙,微微蹙眉时,便有淡淡的威严散,令人心虚。 当她心绪不佳时,微一蹙眉,令狐冲便觉一股压力笼罩过来,浑身不舒服。 “我武功低微,只能笨鸟先飞了!”令狐冲呵呵笑道。 江南云抿嘴一笑:“令狐公子忒谦,如今你功力恢复得差不多了,剑法却越加精进,武功还算低微?” “若是与江姑娘你比,在下的武功可是差得远!”令狐冲呵呵笑道,身上一轻,莫名的压力消去。 江南云轻轻一笑,摇头道:“那可不见得!” “江姑娘,不如,咱们切磋一二,如何?”令狐冲忙道。 江南云明眸一转,流光溢彩,夺人心魄,瞥他一眼,点点头:“切磋一下?……好吧!” 似是颇不情愿,心下却暗叫,正合吾意。 这几天,她一直刻苦练功,像是不要命般,每次都是累得精疲力竭,全身无力动弹。 可惜,清虚剑法看似简单,练起来却是艰难无比,到了如今,她也仅能施展六剑。 再往后,她的内力告罄,无力施展。 这让一向聪明绝顶的她大是沮丧,自己的聪明才智,到了清虚剑法上,仿佛全无用处。 若想御使清虚剑,需得有深厚无伦的内力,自己地内力放在武林之中,已经是绝顶,但仍使不全清虚剑,可见其要求之苛刻。 如今之计,并非练剑法,而是内力,偏偏,内力一途,很难速成,除非服下师父所炼的丹药。 师父绝不会答应,所以,唯今之计,便是苦练内力,而练内力之法,便是清虚剑。 这套剑法,并不仅是消耗内力,更有莫名的神妙,每次她练得精疲力竭,恢复之后,内力总有大幅精进。 精进之速,远比自己打坐修炼可比,这让本来沮丧地她精神一振,故才如此拼命的练功,每次都让自己筋疲力尽。 外人看来,却是她练功拼命,岳不群曾训令狐冲,江姑娘武功高强,但人看看你家是怎么练功的,你是怎么练功的! 两人转身,来到一处小树林前,这边有一处空地,背靠山坡,前面是小树林,用来练功之用,风景极佳。xx 两人早已有过一次切磋,对于彼此的身后心中有数,站定,拔剑出鞘,轻喝一声,各自动手。 江南云一动不动,长剑飘逸,轻灵如柳枝轻拂,悠悠刺出,剑尖晃动,变化莫测,他上半身大**皆在笼罩范围。 令狐冲剑法斜斜扭扭。说不出地笨拙难看,却是精准之极,所攻之处,正是江南云的破绽所在。 江南云兀自不变化,直到长剑近身,倏然一扭身子,长剑回撤。莫名其妙的,剑尖几乎刺中他手腕。 令狐冲逼不得已,撤剑退步,避其锋芒。 自使用重剑习练以来,他膂力增强,出剑极快,比远来快了近倍,再凭着独孤九剑地精妙。一身剑法可谓是当世罕有。 没想到,遇到江南云,却是束手束脚。一招之下,便落在了下风,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。 随即,江南云出剑悠缓,却连绵不绝,一剑紧接着一剑,转眼之间,令狐冲已经退出十余步。 “停!”令狐冲忽然退开。举手叫道。 他一脸苦笑,摇头道:“唉……。本以为,我剑法略有几分精进,当能在你手上过上几招,却不想,败得更惨!” “你地剑法,并非不济,只是……”江南云笑盈盈的将剑归鞘,一掠鬓旁青丝,风姿绰约。 “那是为何?!”令狐冲急忙问。一脸急切。 他也是纳闷不已。看江南云地剑法,并非威力绝伦。精妙无双,为何偏偏让自己束手束脚,难以招架?! 江南云嫣然一笑,灿若晨晖:“这套剑法,每一招的破绽,皆是圈套,你的独孤九剑最擅寻隙而进,这是锐利之处,也是可用之处。” “原来如此!”令狐冲恍然,苦笑道,摇头不已。 如此虚虚实实,委实可怕,这套剑法虽然慢吞吞的,却是自己的克星,心中悚。 “这是什么剑法?”令狐冲苦笑着问。 “拂柳剑,是家师看到西湖苏堤上的柳树所悟。”江南云的心情似乎好一些,嫣然笑道。 “萧先生大才,望尘莫及。”令狐冲摇头感叹。 江南云脸上笑意蓦然一僵,渐渐消散,似是潮水退下,令狐冲看得不由心中一软,想要安慰几句,却不知说什么好。 她黛眉间,一股淡淡地幽怨飘了上来,似乎轻烟笼罩,令她更增几分楚楚动人之姿。画肪中已经没有人。 观云山庄之内,寒烟阁一层大厅中,琴声琮琮,清脆悦耳,舒缓而自如。 刘菁秀披肩,宛如黑缎一般,散着柔和地光泽,一身月白丝袍,轻轻贴在峰峦起伏的玉体上,光泽闪动,穿着地是睡袍。 在西南角地榻上,她侧身斜坐,神情慵懒,手上拿着一卷书。 榻上还坐着一人,却是宋梦君,身着淡黄罗衫,玉脸皎皎无瑕,手上拿着一幅绣花撑子,正在专心致志的绣花。 苏青青坐在窗户下、轩案前,窗户敞开,窗外的桃花风姿摇曳,似欲探进屋中。 她身姿挺直,纤纤素手抚琴,轻拈慢抹,出琮琮之声,玉脸上,她神情迷离,似乎陷入了琴声的意境之中。 小荷坐在一个绣墩上,手上也拿着一卷书,身前的矮几上,红泥小炉汩汩作响,白气蒸腾,已是煮开,厅中茶香四溢。 乳白的地毯,素洁的家具,琴声,茶香,加之随风吹进来的幽幽花香,令大厅中既显优雅,又显温馨。 琴声倏停,苏青青怔怔坐着,看着娇艳地桃花在呆,似乎想着什么心事,精致绝伦的脸上神情变幻,忽喜忽忧,时而羞涩,时而幽怨。 宋梦君抬头,恰能看到苏青青地侧脸,寒霜似的玉脸解冻,抿嘴一笑:“苏妹妹?” 苏青青身子一颤,蓦的转身,急忙道:“宋姐姐,你跟你说话?” “苏妹妹,莫不是在想心上人?!”刘菁抿嘴轻笑,笑容温柔,声音轻柔。 苏青青秀脸蓦地一红。仿佛丹朱落于清水中,忙一扭身子,娇嗔道:“刘姐姐,莫要胡说!” 见她如此模样,刘菁轻笑一声,道:“被我说中啦,苏妹妹。哪个男人能被妹妹你看上,说说看!” 苏青青大羞,娇嗔的白了她一眼,扭过身去,不再理会她,双手按上琴弦,琮琮琴声响起。 刘菁抿嘴一笑,摇了摇头。 宋梦君寒霜似的玉脸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。看了刘菁一眼,心中思忖,有些疑惑。 苏青青的心思。她早已看出,却是不信刘姐姐没看出来,但若是看出来了,又岂能这般亲近?!宋梦君心中疑惑。:: 她抛开这些念头,低声问道:“刘姐姐,萧先生何时回来?” 苏青青琴声顿了一下,忙又接上,却已经竖起了耳朵。 刘菁看了她一眼。抿嘴一笑:“还得一些日子呢,大哥说。他遇到了一个女子,前来找宋妹妹你的。” “找我地?……哪一位?”宋梦君讶然,凤眸微睁。 “落雪神剑何雪晴,你认得吗?”刘菁放下书卷,温柔地笑问。 宋梦君怔了一下,点点头:“是她呀……” 苏青青终于双手一按,琴声停下,扭身转头,若有所思:“落雪神剑。好大的名号。想来剑法必然不错喽……,宋姐姐。她是谁呀?” “你没听说过这个名号?”宋梦君似乎颇觉讶然。 苏青青摇头,宋梦君望向刘菁,刘菁也摇了摇头,小荷也跟着摇头,她们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号。 宋梦君无奈摇头:“也难怪,她一直在北方活动,咱们甚少能够听得到。” “她地剑法很高明罢?”苏青青问。 宋梦君放下绣花撑子,缓缓点头:“她的剑法,远在我之上!” “这般厉害?!”苏青青讶然,在她感觉,宋梦君的剑法已经极为厉害,远超同侪,没想到,除了江南云,女子高手之中,还有比她更厉害的。 “她与我年纪相仿,剑法比我厉害,美貌我亦不如……”宋梦君摇头一笑,目光穿过窗外,望向远处。 苏青青霍然转身,对刘菁道:“萧先生正跟她在一起?!” “嗯,”刘菁点头,笑道:“恒山派那里,仪琳妹子做了掌门,……南云呢,被他派去保护华山派了,说是左冷禅下了毒手,要杀岳掌门,……大哥他独自回来时,在路上遇到了这位落雪神剑。” 苏青青嘟了嘟嘴,轻哼一声,秀脸上泛起醋意,其心意昭然若揭。 宋梦君瞥她一眼,暗自叹息,轻声道:“落雪神剑名叫何雪晴,气质与刘姐姐有几分相肖,温柔如水,男人见了,没有一个不泛起怜香惜玉之情的。” 恒山派掌门之事,她身为青花帮的帮主,消息灵通,自然已经知道,心下却有些担心萧月生。 对于落雪神剑地杀伤力,她颇有体会,没有一个男人能够挡得住,怕是萧先生也不成。 英雄难过美人关,纵使萧先生心坚似铁,也难以受得住柔指肠般的温柔。 “刘姐姐,还是催一催萧先生,让他早些回来罢!”苏青青担忧的望着刘菁。 刘菁抿嘴一笑,瞧了她两眼:“苏妹妹,你担心甚么呀?” 苏青青一怔,随即恍然,秀脸酡红如枫叶,她羞得无处可钻,忙扭过身去,娇嗔道:“孤男寡女地……,哎呀,我不是怕刘姐姐你伤心嘛!” 刘菁盈盈轻笑,一掠飘逸的长:“大哥若是喜欢,我岂能挡得住,还是不操这个心为妙。” 宋梦君与苏青青都怔了一下,没想到她这么说,一幅听之任之,不予计较的姿态,难不成,真的能这般大方? 苏青青心中忽然涌出一股窃喜,随即被强行压下,生怕自己希望之后,再度失望,会承受不住。 “宋姐姐,这个何雪晴,究竟是什么来历呀?”宋梦君神色一正,郑重说道:“说起此人。实在令人佩服。” 她想了想,道:“她自幼没有父亲,与母亲相依为命,如今地一身武功,都是得自一本落雪剑谱。” 苏青青吐了吐香舌:“好厉害!” 她出身武林世家,对于自学武功,知道其艰辛程度。绝非人们想象中那般容易。 练武需得循序渐进,若是你一点儿不懂,靠着一本剑谱,根本难以入门,便如后世的学校,你若是不上小学初中高中,给你一本大学课本,你纵使天资绝顶。也很难看得明白。 尤其是威力宏大的剑谱,往往需要你有极深厚的基础,方有资格修习。否则,练之有害无益。 “如今,她在北方已经闯下了赫赫地名声,我当初历练江湖时,曾与她结伴同游。”宋梦君慢慢说道,神情之中透出一丝敬佩与神往来,是想到了当初的情形。 “她真地很美么?”苏青青认真问。 “美若天仙!”宋梦君重重点头,瞟她一眼。抿嘴轻笑:“与江姑娘不相上下。” “这般美貌,实在悬得很!”苏青青低声喃喃自语。 宋梦君忙看了一眼刘菁。见她轻抿樱唇,暗自担心,又有些头疼,纵使身为一帮之主,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。 “我会催一催大哥,让他早些回来地!”刘菁轻笑道:“不过,何姑娘是宋妹妹的朋友,总不能抛下不管,让他们尽量快些赶路罢。” “只能如此了。”苏青青心不在焉的点头。 刘菁摇头轻笑。没有再说。她旁观清,对于苏青青、宋梦君的心思。早就洞若观火,却一直装作不知。 难得糊涂之诀,她紧记在 两人纵马而驰,快如闪电。 忽然,天际传来一声清脆的鸣叫,宛如鸟儿清鸣,却又清亮无比,似如鹤唳。 萧月生抬头一看,伸手撮唇,一声清啸冲天而起。 随即,一道白影宛如闪电般冲来,瞬间来到他上方,轻飘飘的跟着他,悠悠落至他的肩头。 何雪晴微伏马上,侧身扭头望向萧月生,秀脸露出笑意,萧月生肩头落着一只白鸟。 此鸟似是一只鸽子,通体雪白,没有一根杂毛,似是纯洁的白雪一般,身体曲线优美,看着舒适无比,她一双小小地眼眸却是红地,宛如宝石,转动之际,灵性十足,惹人喜爱。站在萧月生的肩膀上,她不时地扭头四顾,似乎在打量四周,纵使骏马奔驰,它却稳如泰山,沉稳的站着,颇有大将风度,更惹人喜爱。 何雪晴轻轻一拉缰绳,减速慢行,凑近萧月生,便要伸手去摸这只白鸟。 白鸟轻轻一跃,自萧月生的左肩飞到了右肩,躲开何雪晴的玉手,宝石般的眸子瞪着她,露出警惕之色。 萧月生伸手轻抚一下它的小脑袋,自尖锐的爪上取下一枚竹管,竹管中有信,是一张薄薄的纸片所卷。 扫了两眼,他双掌一合,轻轻一搓,顿时白末自掌间落下,骏马奔腾,寒风凛凛,将白末吹去,消散得无影无踪。 “这是你养地鸟么?”何雪晴一脸喜欢之色,温柔的盯着白鸟,轻声问萧月生。 她地声音轻矛无比,似乎怕声音大了,将白鸟惊走。 她开始以为,这是一只鸽子,但看到白鸟的爪子,便打消了此念,这双爪子,苍劲如鹰爪,爪尖闪着寒芒,宛如宝剑的锋芒,一看便知非是善类。 月生点点头,自怀中掏出一只瓷瓶,倒出一枚豆粒大小的红色小丸。 白鸟清鸣一声,欢快的点头,轻轻一啄,将红丸吞下,冲天而起,出一声高亢响亮的鸣叫,清越无比,似乎有震慑百鸟的气势,随即,一晃之间,直冲云霄,消失不见。 何雪晴一脸羡慕。仰头紧盯着白鸟消失之处,久久没有转开眼睛,脸上地喜欢之色溢于言表。 “你若喜欢,待到了临安城,去找它们玩罢。”萧月生道。 “好漂亮的小鸟!”何雪晴低下头,赞叹不已。 她一身雪白罗衫,一尘不染。加之雪白无瑕地玉脸,宛如不食人间烟火地姑射仙子。 “它不是鸟,是鹰。”萧月生摇摇头,纠正道。 何雪晴黛眉一蹙,不悦的道:“明明是鸟嘛,怎么是鹰呢?!” 在她地印象中,鹰向来是霸道无比,凶残无比的。刚才那只小鸟明明乖巧可爱,可凶残地鹰根本挨不着嘛! “它真的是一只鹰。”萧月生苦笑道,一路之上。他终于领教了这个温柔如水女子的风采。 她看上去温柔如水,说话温婉,但胡搅蛮缠,强词夺理的功夫,也是极为高明。 萧月生被缠得有些无奈,只能苦笑不已。 “天色不早,咱们去前面的镇上歇一歇罢!”萧月生指了指远处的旌旗,那里似是一座酒楼竖起的酒旗。高得很,在官道上远远的便能看到。 “好哇。”何雪晴娇声应道。轻轻一夹骏马,纵驰而去,又让萧月生吃灰尘。 她似是吃定了萧月生,见到他那沉稳威严地模样,便有做弄的冲动,常常使出小手段,弄得他苦笑不得。 打又打不得,骂又不屑去骂,不值得与小女子一般见识。被她捉弄实在有些怕了。 很快。他们进了一座镇子中,镇中人来人往。大街上车水马龙,热闹非凡。 那座酒楼的招牌极高,很好寻找,他们来到酒楼下,人进人出,也是热闹得很。 很快,有小二过来将他们地马牵走,前去喂以上等的饲料,精心照顾,以便吃过了饭,便能赶路。 在另一个小二的带领下,他们来到了酒楼二楼。 二楼乃是雅座单间,这里安静一些,但也能隐隐听到下面的声音。 他们来到春雨轩这间屋子中,对面坐下。 春雨轩约有二十来平米,虽然不大,但仅是一张八仙桌,也不显得窄,桌上摆着纸花,墙角处放着几盆花,虽是简单布置一下,倒也简洁素雅。 萧月生先点上酒,又点了几个菜,菜上得极快,不一会儿的功夫,端了两个上来。 萧月生提箸尝了一口,便皱了皱眉头,放下银箸,只是一味的喝酒,不再吃菜。 他如今已至辟谷之境,即使不吃饭,也是无碍,但只是习惯成自然,再也喜欢口腹之欲。 何雪晴看了他一眼,见他只是拿着碗,一口一口的喝着酒,白了他一眼,盈盈起身,扭身出了春雨轩。 萧月生不知她出去做什么,也没理会,喝着酒,想着心思。 刚才的信上,是刘菁催自己快些回去,说是颇为思念,萧月生微微一笑。 自己地这个夫人,极是羞涩的,即使心中思念如狂,也不会表现出来,反而要掩遮不止,生怕被自己见到了。 难不成,是知道了何雪晴地身份,然后有了警戒之意? 这也不对,平常而言,夫人对自己与别的女人,从来都是视而不见,并不应因此而催促。 那就是,庄里出了什么事情。 想到此,他心中暗自一急,打开窗户,撮唇出一声清啸。 转眼的功夫,一道白光射了进来,正是那只白鸟。 这只白鸟,一直盘桓在他的上方,只是常在云层之上,人们很难觉,更不会去注意。 萧月生拍了拍巴掌,将小二唤来,取来笔墨纸砚,笔下游龙走蛇,一挥而就,写了几个字,封装到竹管中,轻轻一送它。 白鸟化为一道流光,冲天而起,转瞬不见。 房门打开,何雪晴袅袅娜娜走进来,手上端了两盘菜,正是萧月生刚才所点。 “那只鸟儿又来了么?”她坐下来,将菜端到萧月生跟前,温柔笑问,亲切无比。 “嗯,我让它送信回去。”萧月生点点头,打量眼前的两道菜。 色香俱全,只是不知味道如何,但看着已经让人流起了口气,萧月生迫不及待的拿起银箸,挟了一口,脸色微变。 “这是谁做的?!”他抬头望向何雪晴,热切的道。 何雪晴伸出纤纤葱指,慢慢的抬起,指了指自己胸口,秀脸带笑,透着自豪之意。 萧月生挑了挑眉头,微微讶然,没想到,这个剑法高手,厨艺却是这般高明,人不可貌相,委实不假。 “味道如何?”何雪晴盈盈笑问。 萧月生一边咀嚼,一边点头:“不错,比那些大厨高明得多,有一种独特地醉人味道。” 何雪晴挺了挺胸脯,茁怒地衣衫似要被撑破,她嫣然微笑:“我的手艺,乃是承自我娘,虽不敢说独步天下,却也并非寻常人能及!” 萧月生点点头,倒并未觉得她自夸,如此厨艺,确实称得上天下一绝,罕见得很。 这一顿饭,是他自离开山庄以来,吃过地最好一顿,大碗喝酒,大口吃菜,不亦乐乎。 他们吃过午饭,便接着赶路,信上催促,让他快些回去,他有些心急,便不再磨磨蹭蹭。 傍晚时分,一道清鸣响起,一道白光落在正在纵马而驰的萧月生肩头,却是那只白鸟去而复返。 何雪晴一见,旁一拉缰绳,凑了过去,想要去摸一摸白鸟,却被它躲开,警惕不已。 对于生人,它戒心极重,也是萧月生训练之故。 看了一下白鸟送来的信,并无大事,只是宋梦君急着想见何雪晴罢了。 萧月生摇头一笑,虽不明白究竟,却是放下心来。 在随后两天里,何雪晴皆亲自下厨做饭,让萧月生赞叹不已,对她也好了一些,毕竟吃人家的嘴短,不好意思再冷冷淡淡。 这一日傍晚,他们来到一座小城中,想要找个客栈歇息一晚。 依旧是找了个最好的酒楼,找个好的座位,靠窗的位子坐下,刚刚坐下,便惹来了麻烦。 这是一间规格很大的酒楼,招四方宾客,热闹非凡,越是大的酒楼,越是人多。 萧月生他们刚坐下,便有一个人走过来,对萧月生一抱拳,道:“这位公子,我家公子想坐这个位子,麻烦你们让一下。” 此人身形高挑,颧骨颇高,薄薄的嘴唇,看上去有些阴损刻薄,双眼精芒隐隐,显然身怀武功。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萧月生,似乎在暗中施压。 萧月生皱了皱眉头,顺势一看,看到了不远处坐着的那桌上,共有四个人,当中而坐的是一位青年公子,貂裘胜雪,雍容华贵。 见到萧月生望过来,那贵公子对他微微点头,神情谦和,似是修养极好,颇有风度。 萧月生刚要答应,何雪晴见势不妙,登时娇嗔:“我们的位子,凭什么让给别人?!” 网友上传章节 第295章 妒杀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8:53 本章字数:14349 萧月生摆摆手,笑了笑:“算了,……他们既然想坐这边,便一直坐吧。” 何雪晴明眸一横,白了他一眼,对于他温和绵软的脾气大是不耻,丝毫没有男子汉的强硬气魄。 何雪晴虽然闯荡武林一阵子,但论及心思之复杂,远非萧月生可比,他心念一转,万般心思涌上心头。 若是好好相求,他倒不介意,但这个仆人如此强横,他岂能忍得住,脸上却越加云淡风轻,好言相邀。 这人走到贵公子旁,低声说话,指了指这边。 萧月生转过头,冲贵公子微微一笑,贵公子也点头微笑,谦和有礼,风度翩翩。 贵公子貂裘一拂,起身迈步,步履沉凝而从容,每一步踏出,仿佛都踏在白云上,飘逸而潇洒,气度过人,远非萧月生可及。 萧月生笑了笑,伸手一指右边椅子。 贵公子却绕过了他,坐到了他左边的位子。 何雪晴黛眉轻蹙,瞥了萧月生一眼,冷眼旁观,看看这个怪人如何面对此人。 “在下丁善渊,庐陵人士,不知姑娘芳名可否见告?”他慢慢坐下,右手稍一整理貂裘,令其妥帖,微微含笑望着何雪晴,俊逸的脸庞魅力无穷,女人很难抵挡。 “原来是丁少侠,风云剑客丁善渊,久仰大名。”何雪晴温柔点头,抿嘴微笑。 “区区薄名,不足挂齿。”丁善渊淡然摇头,转向萧月生,抱拳温煦的笑道:“这位兄台随和,在下多谢了。” “天涯之内皆兄弟,不必客气。”萧月生笑着点头,闭嘴不言,只是微微含笑。似乎拙于言辞。 丁善渊又转向何雪晴,双眼俊朗,似是寒星,湛湛有神,散着柔和的光芒,笼罩何雪晴:“姑娘身佩长剑,想必也是一位侠女吧?” 何雪晴暗自皱眉,神情却温柔随和,淡然笑了笑。摇头道:“小女子那点儿花拳绣腿,在丁少侠跟前,岂不是班门弄斧?!” “呵呵。姑娘过谦了!”丁善渊朗声长笑,正色道:“我看姑娘双目有神,内气勃勃,显然是一位高手。” 何雪晴抿嘴一笑,低下头,略有几分羞涩。 她低头之际,飞快瞥一眼萧月生。见他眼中似笑非笑,暗自咬牙,恨恨一跺脚,蛮靴蹬他脚面。 萧月生抬脚,轻轻避过,瞥她一眼,声色不动。 何雪晴含羞带涩。丁善渊看得呆了,被萧月生轻咳一声,醒过神来。忙道:“姑娘气质如仙,在下自惭形秽。” 他斜了萧月生一眼,对于他的打扰颇是不满,剑眉挑了挑,看一眼何雪晴,忍了下来。 何雪晴暗自打量他,靠得近了,感觉到此人气脉悠长,显然功力是极深厚的。 又见他腰间剑鞘古朴。想来并非一柄凡剑。如此做派,倒像是出身富贵。 他神情之间。虽然温煦谦和,却隐隐透出居高临下的气势,仿佛极有优越感。 丁善渊又说了一些话,话中虽然谦逊,却无一不是自诩武功高明,武林中许多高手言过其实,盛名难符。 何雪晴漫不经心,心不在焉,左顾右盼。 “丁少侠,小女子何雪晴。”她实在忍不住,温柔一笑,吐气如兰。 “原来是何姑娘,人如其名!”丁善渊赞叹不已,俊脸带笑。 他忽然一怔,剑眉动了动,抬头望何雪晴,眼中满是惊诧:“落雪神剑何雪晴,你是何女侠?!” 何雪晴轻轻一笑,摆手道:“女侠可不敢当,大伙儿瞎起哄,给我按上了这么个名号,实在其实难符的!” “呵呵……”丁善渊听出她语中的取笑,俊脸仍带着笑意:“何姑娘过谦了,据说何姑娘的落雪剑法,精妙绝伦,天下罕见!” “都是他们胡乱瞎说地,哪有这般厉害?!”何雪晴摇头,抿嘴低笑,似是害羞,感到不好意思。“不然,不然!”丁善渊摇头,认真说道:“空**来风,岂能无因,何姑娘你的剑法,想必是不差的!” “比起丁少侠你来,可是差得远啦!”何雪晴抿嘴一笑,瞥了一眼萧月生。 萧月生拿着大碗,慢慢的喝酒,一言不,双眼恍惚,若有所思,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。 见何雪晴望萧月生,丁善渊也望过来,和善的道:“这位兄台,不知是哪位大侠?” 萧月生眼中恢复清明,大碗停在嘴前,讶然望着丁善渊:“我?无名小卒罢了!” 丁善渊见他不说,也不强求,如此小人物,不值一提,若非他跟何雪晴坐在一起,甚至懒得理会。 他坐得这般近,没有觉萧月生会武功的迹像,身为高手,感官更加敏锐,高手低手,靠近了便能隐隐察觉。 何雪晴妙目一翻,白了萧月生一眼,摇了摇头,望向丁善渊时,眼中隐隐透出古怪的意味。 她冰雪聪明,隐隐觉,萧月生让丁善渊过来坐,怕也不是与人为善,脾气温和。 “何姑娘,你的落雪剑法,我一直好奇得很,不如,咱们出去切磋一二?”丁善渊转向何雪晴,俊脸带着迷人笑意。 “不要了罢。”何雪晴迟疑,如花脸庞呈现出为难。 “切磋而已,并不一定非要决出胜负。”丁善渊忙道,想要打消何雪晴地疑虑。 何雪晴迟疑的望向萧月生,盈盈妙目投来,征询他的意见。 萧月生低头,望着碗中酒,默然不语。 丁善渊脸色一变,转头打量萧月生,似乎要看出萧月生地真面目。 何雪晴绝顶美貌,气质温柔。而且武功高强,萧月生相貌平平,又不会武功,两人坐在一起,周围的人都涌起愤慨: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! 丁善渊自视其高,武功高强,英俊潇洒,天下间的美女,应该都钟情于自己才是。 萧月生如此平庸。却与这般绝色的美女坐在一起,委实可恨,匹夫无罪。怀璧其罪。 “这位兄台,不知与何姑娘是何关系?”丁善渊笑眯眯的问,目光湛湛,隐泛寒芒。\\\\ “哦,萍水相逢而已。”萧月生抬头,目光自酒上移向他,温和笑了笑:“因为都要去临安。便结伴同行。” “去临安?”丁善渊点点头,眼中地光芒隐去,呵呵笑道:“据说,临安城有一位笑面罗刹,可是?” “你说的是江帮主罢?”萧月生端起碗,喝下一大口,漫声问道。语气平淡。 “正是,洛阳清平帮地江帮主!”丁善渊沉声点头,紧盯着他。 萧月生笑了笑。有些莫名其妙,抬眼瞥他一眼,道:“我见过江帮主。” “你见过江帮主?!”丁善渊露出一丝哂笑。 萧月生端碗,喝一大口酒,笑了笑,似是懒得再说。 “江帮主据说风华绝代,是真的罢?!”丁善渊见他不开口,忍不住问,语气已有几分不善。 “风华绝代。是有几分夸大。只是长得不丑罢了。”萧月生笑了笑,语气轻淡。似乎不以为意。 丁善渊剑眉挑了挑,眼中精芒隐隐,他向来是这般对人,如今,却是被人这般对待,仿佛自己站在矮处一般,极为恼火。 “萧先生,那江帮主真的手段狠辣吗?”何雪晴温柔问道,眼波盈盈,似乎脉脉含情。 萧月生神情冷淡,摇头一笑,没有说话。 丁善渊大怒,心中熊熊燃烧,寒芒在他俊眼中伸缩,仿佛能焚毁一切,他微微冷笑,盯着萧月生,恨不得马上将这个男人杀死。 何雪晴这般脉脉含情,他妒嫉得狂,深吸了口气,笑了笑,道:“据说,这位江帮主武功奇高,罕有人及,这位兄台不会武功,如何会与她相见,……莫不是在路上偶尔瞥了一眼罢?” 他俊朗的脸上露出哂笑,嘴角微翘,讥诮之意极浓。 “呵呵,就算是罢……”萧月生笑了笑,似乎懒得再说。 丁善渊丝毫没有打败他的痛快感,反而如吞了一只苍蝇,说不出的别扭,似乎又站在了矮处,需得仰望他一般。 他极痛恨这般感觉,笑道:“说了这么久,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,可否见告?” “萧观澜,无名小卒罢了。”萧月生喝了一口酒,漫不经心的道。 “萧……观……澜……”丁善渊念了一遍,笑了笑,确实没有听过这个人,看来,真地并非武林高手。 他心怀大放,不再理会他,免得徒惹自己生气。 “何姑娘,在下也欲去临安城,不如咱们一块走,如何?”他俊脸挂着迷人微笑,一幅不容拒绝的语气。 何雪晴瞥一眼萧月生,抿嘴微微点头:“好呀,……人多也热闹一些。” 她望向萧月生的这一眼,似乎看他脸色一般,让丁善渊心中更不痛快,瞟一眼萧月生,眼中精芒隐隐。 这时,小二将饮菜端了上来,先上来两个菜,香气扑鼻,萧月生拿起银箸,挑了一口,便放下来,不再动箸。 何雪晴美目轻翻,狠狠白了萧月生一眼,盈盈起身,一扭小纤细地柳腰,袅袅离开。 丁善渊不解,忙问道:“何姑娘,怎么了?” “我去去便来。”何雪晴柔声说道,妙目瞪一眼萧月生,扭身轻盈而去,下了楼。 “萧兄弟,何姑娘这是……?”丁善渊笑眯眯的问,谦和有礼,宛如彬彬有礼的佳公子。 “我也不知。”萧月生摇头,摆了摆手。 他这般威严,令丁善渊极不自在。也不舒服,紧盯着他,笑道:“萧兄弟,不知你们是如何遇见的?” 萧月生挑了挑眉头,看了一眼丁善渊,见他双眼精芒闪闪,宛如寒刃在眼中,隐隐透出压迫之意。 萧月生见他如此,微微笑了笑。没有说话,似乎没有看到他眼中的锋芒,只是仰头痛饮。 丁善渊牙齿渐渐咬紧。怒火在胸火熊熊燃烧,即将冲到头顶,作出来。 但一想到何雪晴,他又深吸了口气,萧观澜并不会武功,若是自己动手,定会惹得何雪晴不高兴。也会瞧不起自己。 “何姑娘年纪轻轻,已经有如此武功,实在令人佩服,真是巾帼不让须眉!”他努力挤出笑容。 萧月生点点头,无可无不可,似乎不想搭理他。 丁善渊紧咬牙关,强自一笑。漫不经心的道:“一般的男儿,很难配得上何姑娘。” 萧月生笑了笑,放下大碗。道:“男女之间,实在难说得紧,情之所至,即使两人相差悬殊,也能走到一起。” “哦----?!”丁善渊淡淡一笑,嘴角微翘,语带讥诮:“身为男人,不能保护自己地女人,反而需要女人保护自己。这样的男人。岂不是窝囊透顶?!” “嗯,这倒也是。”萧月生点点头。不再说话,提起酒坛,倒了一碗,酒香四溢。 “萧兄弟好酒量!”丁善渊赞叹,一把夺过酒坛,笑道:“咱们比一比酒量,如何?” 说罢,冲先前地那一桌招了招手。 先前跟萧月生说话地那男人急忙起身,送过来一个大碗,与萧月生的碗差不多。 丁善渊提坛,将自己地大碗斟满,双手端起,呵呵一笑:“来,萧兄弟,咱们男人,喝酒应该痛快,干了!” 萧月生点头,端起大碗,仰头一饮而尽,似乎如拿小酒盅。 丁善渊举碗,咕嘟咕嘟,几口下去,一翻大碗,碗底朝天亮了亮,滴酒不落。 萧月生已经将自己的大碗斟满,酒坛递过去。 丁善渊地脸色变了变,实未想到,自己竟然落后,心下大是不服,接过酒坛,斟满。 “你先来!”他端起大碗,朝萧月生比了比。 萧月生一笑,端起碗,一饮而尽,如一下倒进了肚子里。 这一手功夫,极是不凡,人的嘴巴大小有限,容不下一碗酒,为何竟能一下倒进去,令人费解。 萧月生一翻碗,滴酒不洒,干净利落。 “萧兄弟好手段,在下佩服!”丁善渊微微色变,这一手功夫,自知远远不及,便索性甘拜下风,反正不是什么大事。 萧月生笑了笑,没有说话,只是提坛再斟了一碗,喝了下去。 丁善渊不再跟他较量,斟了一碗,慢慢的喝,一口一口,看上去甚是斯文。 一会儿地功夫,何雪晴袅袅婷婷而来,一手端了一盘菜,来至桌边,放到萧月生跟前,嗔道:“快吃罢!” 说罢,坐到对面,拿起了银箸。 丁善渊地脸色僵硬,定定看着何雪晴,露出疑惑之意。 何雪晴露出温柔笑容,温婉说道:“萧先生他挑剔得很,那两盘菜就给他罢,咱们吃这些。” 丁善渊脸色微变,一口气在胸口翻涌,马上便在喷出来,但一见到何雪晴温柔的笑容,这口气又降了下去。 “呵呵,萧兄弟真是好福气!”他对萧月生笑了笑,眼中精芒四射,宛如利刃。 萧月生没有抬头,银箸挟菜,双眼望着银箸所夹之菜,脸上露出轻淡的笑意:“她地手艺,远非酒楼的大厨们可比!” 说罢,抬头道:“不如尝尝看?” 丁善渊望何雪晴,看她意下如何。 “好罢,难得你大方,丁公子就请尝一尝罢。”何雪晴娇嗔了萧月生一句,语气亲热。 丁善渊恨不得投箸而去,但见到何雪晴绝美的脸,便又舍不得,狠不下心,只能忍住不适。伸箸夹菜。 菜肴入嘴,他神色微变,慢慢咀嚼,俊脸渐渐涌出赞叹,惊奇,怔怔的望着何雪晴。 何雪晴温柔一笑,似是羞涩的道:“丁公子,还能入嘴罢?” “如此美味,天下一绝!”丁善渊啧啧赞叹。摇头不已,看了萧月生一眼,嘿然道:“怪不得萧兄弟吃不下这些饭菜。与之相比,实如糟糠一般!” 何雪晴温柔地笑了笑,没有再说,举箸夹了一道菜,便是丁善渊刚才所指,送到嘴中,道:“我可不相他那般挑剔!” 丁善渊无奈。何雪晴不话,萧月生也不说,他不好意思去吃萧月生跟前地两盘菜。 吃饭之后,萧月生打了个饱嗝,对何雪晴道:“附近是否有客栈,明日再上路罢!” “不成,别磨蹭啦。还是赶紧上路罢!”何雪晴狠狠白了他一眼,娇嗔道。“好罢好罢!”萧月生无奈地摆摆手,转身便走。 何雪晴在身后狠瞪他一眼。跺了跺脚,却依旧跟了出去。 丁善渊看得眼睛喷火,心下实在不解,这个姓萧地态度如此恶劣,何姑娘为何还能一直忍耐。 “公子爷,咱们怎么办?”一个人上前低声问,眼光炯炯,太阳**鼓起,是一位高手。 “走!”丁善渊冷哼。一甩貂裘。跨步向前,跟了出去。 萧月生与何雪晴牵上了马。便要出,丁善渊忙跟出来,让小二牵马过来。 他拦在何雪晴跟前,露出迷人的笑:“何姑娘,不是说好了,咱们一同结伴而行么?” “哦,瞧我,差点儿忘了!”何雪晴恍然大悟。 他地马牵了过来,虽也是一匹骏马,但与另何雪晴的青儿相比,却是差了一筹。 但比之萧月生的马,更显神骏,高大而强壮,腿上筋肉贲起,行走之间,筋肉似是在滚动。 不再多说,诸人上马,一提缰绳,希聿聿声中,纵马而驰,出了小城,上了大道。 丁善渊的那些下人,则被他撵走,不让他们跟在身后。 夕阳西下,他们三人在官道上奔驰,要在天黑之前,赶到下一个小镇中歇息。 三人并辔而行,并驾齐驱,丁善渊地马速度最快,何雪晴需得放缓速度,才不至于落开距离。 他们的运气甚佳,确实在天黑之间,来到了一座小镇,虽然不够繁华,却也足以歇脚。 萧月生坐在客房中的榻上,上半夜打坐,下半夜则习练九转易筋诀,虽然进境不快,他却知道,再无捷径,只能硬着头皮,不停地苦练,终于突破的一天。 天亮之后,他们草草吃过了早膳,便接着纵马而驰。 丁善渊见何雪晴一直催促着快走,不能多耽搁,还以为她有急事,但一问才知,竟是因为萧月生家中来信催促,所以她才着急。 他心中大恼,妒嫉宛如毒蛇般,不停地噬着他的心,无法摆脱,越来越厉害。 一路之上,丁善渊虽在马上,却一直不停的说话,与何雪晴并辔而行,谈笑甚欢。 萧月生则骑行在何雪晴地另一侧,他一路上默然不语,宛如哑巴一般。 但一旦他想慢一些,落后一步,不打扰两人说话,何雪晴便会转过身,开口催促。 他无奈得很,看到丁善渊眼中的怒火越来越盛,暗自苦笑,这个何雪晴,委实坏得很,反将了自己一军。 当初,他将丁善渊让过来,本是想看何雪晴的好戏,看看她在这般俊美不凡的英侠面前,会不会找不都着北。 不曾想,这一会儿,她反过来将自己地军,看似无意,却让丁善渊把自己当成了仇人。 女人是祸水,说得有些太过,但这个何雪晴,确实是一个祸水。 他无奈叹息一声,只是可惜了丁善渊,一个年轻有为地少年英侠,怕是自己要亲手扼杀。 想到此,他有些不忍,一勒缰绳。骏马前蹄扬声,虚虚踏了两步,后蹄却是紧紧站定,希聿聿一声长嘶,宛如龙吟长空,清越激昂,直冲云霄。 何雪晴与丁善渊也急忙止住马势,一拉缰绳,往回走几步。来到他身前。 “怎么了,萧先生?”何雪晴温柔的问道。 萧月生皱了皱眉头,道:“何姑娘。我还有事在身,咱们在此分别罢!” “你不回临安啦?!”何雪晴一急,忙问。 萧月生摇了摇头:“我且先去拜访一位朋友,再回临安城!” “那咱们一起去!”何雪晴毫不犹豫地道。 萧月生笑了笑,道:“这样不好,我那朋友不喜欢见生人!” 说罢,他一拉缰绳。转身便要离开。 何雪晴坐在马上,黛眉紧蹙,嗔怒的瞪着他,看着他奔驰而去的背影,恨恨的一挥剑。 “何姑娘,既然萧兄弟有事,不如咱们先走罢。”丁善渊大喜过望。过来低声安慰道。 何雪晴猛一抬头,狠狠瞪着他,知道就是因为他。萧月生才回忽然跑开,心下大恼。 “我自己去临安,咱们各走各的罢!”萧月生既然不在,不是为了跟他斗气,她才懒得理会丁善渊。 说罢,她一拉缰绳,脚跟一磕马腹,青儿长嘶一声,身形似箭。陡然冲了出去。转眼之间,化为一个黑点儿。消失不见。 丁善渊坐在马上,呆呆而立,怔怔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不见,半晌过后,他咬牙切齿,双眼通红,俊脸扭曲,神情狰狞吓人。 萧月生跑出半里之后,再次折返,他刚才只是虚言骗人,继续往前走,依何雪晴地骏马,如今早就跑出数里。 到了正午,他也没有进入镇中,而是直接在道旁歇息,马背上有一个大包裹,里面是马粮。 将骏马放开,让它好好吃了一番,躺在地上,歇了一阵子,待马儿歇得差不多了,再次上马。 他没让马疾驰,而是翻蹄小跑,轻快悠闲。 当初独自一人时,他感觉有些孤单,但此时,他却毫无此感,反而说不出地畅快自由,仿佛去除了束缚,海阔天空,无所羁绊。 但想起何雪晴,心中也难免泛起淡淡寂寥,此女貌美如花,偏偏又温柔似水,任何一个男人见了,都无法不动心。 一路之上,开始时的不假辞色,到后来慢慢亲近,不知不觉中,已然如老朋友一般。 一个人在路上,自由自在,他一会儿骑在马上,一会儿一马步行,施展缩地成寸,与骏马并肩则行,快如奔马。 到了傍晚师父,夕阳西下,万物歇息,倦鸟归林,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。 他来到了一座小镇外,找到了镇上最大地客栈。 看了看招牌,德兴客栈,虽然算不上阔气,但在这个小镇中,已经是最大最豪华的客栈。 乍一进来,怔了怔,便见客栈大厅之中,坐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,玉脸带笑,温柔含羞草轻绽,正是何雪晴。 “萧先生,你可终于来啦!”何雪晴盈盈起身,来到他身边,抿嘴轻笑,黛眉间透出喜悦。 “你算到我会过来?”萧月生苦笑,摇头暗自一叹,自己也太小瞧何雪晴啦,明知她冰雪聪明,岂能算不到这一步。 但心下里,他也隐隐明白,这个场面,也是自己所盼。 “萧先生,你要回临安,终究是要经过这里的!”何雪晴盈盈笑道,上前接过他的包袱,道:“我偏偏不信,你不会过来!” 萧月生任由她接过包袱,在前头带路,穿过前院,后面是一些单独地小院子。 小镇自有小镇的好处,便是地方便宜,能够盖下这么多的雅院。 何雪晴身着百褶裙,裙幅轻荡,如湖水泛波,她步履轻盈,步步生莲,姿态曼妙。 来到一间小院前,上前写着“幽兰居”三个字,飘逸不群,看起来也是名家手笔。 “这是我订下地院子,萧先生也住在这里罢。”何雪晴伸手轻轻推开院门,转身温柔笑道。 萧月生点点头,笑道:“甚好,这么大地院子,一个人住着,确实有些宽敞了。” “巧得很呐!”身后传来一道阴阳怪气地声音。 萧月生无奈一叹,终于避不过去,转头望去,后面站着一人,貂裘雪白,气度雍容,正是丁善渊。 何雪晴秀脸一红,忙道:“丁公子,你也在这里歇脚?” 丁善渊俊脸紧绷,双眼直直盯着何雪晴,似有两团火在熊熊燃烧,低声冷笑:“嘿嘿,我来的不是时候罢?!” 何雪晴顿时一恼,黛眉竖起,娇嗔道:“丁公子,你此话何意?!” “嘿嘿,嘿嘿。”丁善渊冷笑连连。 何雪晴懒得理会,直接关上门,将他关在门外,然后拿着包袱往里走,白了萧月生一眼,嗔道:“都怨你!” 此时地神态,萧月生心中暗自凛然,何雪晴似乎动了真情,他心中微微慌。 来到东边的厢房,推门进去,里边已经收拾得很利落。 “丁少侠他一直跟在你后面?”萧月生坐到榻上,盘膝而坐,笑着问道。 “嗯,他像是一帖狗皮膏药,怎么甩也甩不掉!”何雪晴露出苦恼之色,狠狠白他一眼。 都怪他引狼入室,没想到这个丁善渊看着气度潇洒,行事却截然不同,粘粘乎乎,委实烦人。 “唉,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,也怨他不得!”萧月生呵呵一笑。 何雪晴狠狠白了他一眼,扭身一摔门,不见了踪影。打坐,忽然微微睁开眼,慢慢躺了下来,出轻微的酣睡声。 一道黑影飘进了小院中,悄然无息,宛如没有重量地影子,径直来到了萧月生的东厢房。轻轻一划房门,门栓无声无息的断成两截,房门被推开,猫腰钻进一人,轻盈无声。 这道人影贴到了墙上,静静站了一会儿,一声不,似乎化成了一幅画,贴在墙上一动不动。 半晌过后,他轻轻动了一下,缓缓来到了萧月生的床榻前。 萧月生依旧出轻酣,似乎睡得香甜无比。 人影来到他榻前,站立半晌,盯着萧月生看了一会儿,手中倒持一只匕,缓缓抬起。 网友上传章节 第296章 惊见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8:54 本章字数:12699 屋内一片漆黑,他手中匕寒光隐隐,无声无息的刺下,直扎萧月生的胸口。 嗤的一响,匕刺下,毫无阻碍的刺中。 酣声顿停,屋内恢复寂静。 他转身即走,身形轻捷,宛如狸猫,拉门,闪身,关门,无声无息,似乎无声电影一般寂静。 来到院中时,忽觉有异,转身一瞧,萧月生屋中灯光缓缓亮起,一个人影投在窗户上。 窗户上的人影伸一个懒腰,打着呵欠,好梦刚醒。 黑影呆住,一动不动,呼吸停顿,毛骨悚然。 明明刚才自己刺中了,为何又醒了过来,难不成,这是他的鬼魂?! 不是,鬼魂是没有影子的! 恼怒自胸口涌出,竟然没有杀死他! 他身子一晃,脚下如踏着软垫,无声的跃了两下,来到他窗口前,手指探到嘴里一舔,慢慢按上窗纸。 窗纸被唾沫浸开,轻轻一按,露出一个小洞,灯光流泄出来,他做得极是熟练,没有出声响。 探头上去,眼睛凑到小洞上,朝里一看,身子一颤,小洞中泄出的灯光照出他半张脸。 他眉头短粗,眉毛陡峭,双眼狭长过人,眼中满是惊讶,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,不信邪的再凑到小洞前,朝里探望。 灯光之下,萧月生盘膝坐在榻上,拿着一个枕头打量,没有睡醒似的,神情惺松,神情满是疑惑,因为枕头上露出一个大洞。露出了里面的麸皮。 摇摇头,虽是不解,眼睛却睁不开,他懒洋洋的躺了下去,灯光仍旧明亮,酣声已起。 眼睛离开窗户上的小洞,泄出的灯光照亮下,呈现出他的脸,却是一个颧骨颇高,容貌刻薄之人。 若是萧月生在此。当能认得出,他乃丁善渊地仆人,曾跟萧月生递过话。 他站在院中,呆立不动,脑袋微垂。黯淡的月光下,双眼精芒闪动,若隐若现,忽明忽暗。 他心中有股不祥之感,似乎这个萧观澜身上蒙着一层迷雾,若隐若现,隐隐透出神秘。 这种直觉曾数次救了他性命。屡试不爽。 但公子交待下来的事情,又不容有失,他站在院中,心中挣扎,难以决择。 半晌过后,他一咬牙,双眼精芒四射。神色坚定,转身朝萧月生的门口走去。 即将伸手推门,双手在距离门半尺处停下。凝在空中,双眼精芒忽明忽暗。 浓烈的危机感在心头涌动,他再不犹豫,转身即走,如一溜烟儿跃上墙头,翻身过去,干净利落,毫不拖泥带水。吱的一响,正屋房门被拉开。何雪晴盈盈出来。 月光朦胧。照在她身上,雪白的绸缎。轻柔的贴着她娇嫩的肌肤,她秀披肩,宛如黑色绸缎,光泽隐隐。 月光之下,她五官轮廓朦胧,似乎笼罩在一层柔光中,宛如月下之精灵,坠于凡尘。 她明眸转动,眼波流转,瞥一眼刚才人影消失之处,转头望向萧月生灯光明亮的屋子。 轻飘飘来至至他窗前,黯淡地光线下,窗户上的小孔散出强烈的光芒,似乎一道细细光柱,极是显眼。 她凑近一看,萧月生正坐在榻上,双腿盘膝,似笑非笑的望着这边,她吓了一跳,急忙一退,感觉双脸烫人,想必已经红得如醉酒。 黑灯瞎火中,她孤身一人探望男人的睡房,想来便觉让人脸红心跳,忙不迭地逃开,“砰”的一下,房门关上。 趴在榻上,在厚软的褥子翻滚,她辗转难眠,黑暗之中,脸如桃花,娇媚动人。 萧月生与何雪晴一齐进了大厅,厅中人少,大多早已吃过饭,趁早上路,免得天黑前赶不到下一个镇子,只能露宿野外。 这般天气,若是在野外,会冻个半死。 丁善渊已经坐在厅东一张桌子前,见两人进来,伸手招呼,俊脸满是迷人的笑意。 “萧先生,昨晚来行刺你的,是什么人?”两人出了小院时,何雪晴便忍不住问。 她一袭白衣,雪白无瑕,一尘不染。 萧月生摇头,笑了笑:“我也莫名其妙,并没得罪什么人罢?” 何雪晴轻哼一声,白了他一眼。 二人进来,见丁善渊打招呼,萧月生点头微笑,何雪晴冷哼,黛眉间露出一丝不耐烦。 “丁少侠早来啦?”何雪晴淡淡问道,看了萧月生一眼,道:“咱们在这里吃么?” 萧月生点头,坐到丁善渊的左侧,何雪晴到他对面坐下。 见何雪晴如此,丁善渊脸色如常,笑容满面,呵呵笑道:“吃些什么,我做东!” “丁少侠昨晚睡得可好?!”萧月生似笑非笑。 “嗯,挺好的,怎么了?”丁善渊一愕,俊脸露出疑惑。 “我屋中昨晚竟然招了贼。”萧月生摇头一叹,微微一笑:“这个贼眼光实在不够高明,空走一遭,可惜可惜。” “还有这等事?”丁善渊露出兴致勃勃地神情,凑过来,笑道:“那萧兄弟你没受伤罢?” 他一幅戏谑的神情,幸灾乐祸,令何雪晴黛眉蹙起,不悦的瞪着他。 “我好梦正酣,懒得理会,任他走了。”萧月生摆手,语气漫不经心。 “那个人倒得感激你的宽宏大量!”丁善渊呵呵笑道。 萧月生微微一笑。接过何雪晴递上的茶盏,轻呷一口,放下来,左右顾盼:“丁少侠,怎么不见你的那些家仆?” “我没让他们跟着!”丁善渊淡淡说道,一幅轻描淡写的神情:“有人在后面跟着,实在心烦!” “难不成,我看错了?”萧月生露出疑惑神色,笑吟吟道:“昨晚那人与你那个家仆很像,可得小心才是。莫要引狼入室!” “呵呵,定是萧兄弟你看错了。”丁善渊仰天打了个哈哈,眼中精芒隐隐。 他们地唇枪舌箭,何雪晴自然听得一清二楚,却听而不闻。似是不解,她冰雪聪明,更明白一句话,男人都不喜欢女人太聪明。 这个道理,乃是其母所授,时常念叨,不知不觉间印在她心底。不知不觉中奉行。 “萧先生,咱们吃过饭,早早赶路罢。”她抬头道,纤纤葱指递上银箸。 萧月生点头一笑,伸手接过,不再理会丁善渊。 吃过饭后,他们很快上路。太阳已然悬在半空,散出明媚的阳光,驱除着寒意。 丁善渊宛如一帖膏药。紧紧贴着何雪晴,俊脸带着迷人的笑,要跟在她身后,说是要保护她。 萧月生地马已经翻蹄小跑,走在前头,神态悠闲,似是郊游踏春一般。 何雪晴平空一跃,纵身上马,一拉缰绳。身子后挺。腰肢挺直,风姿优雅。 她双手紧拉缰绳。坐下青儿不停的轻刨前蹄,嘶声隐隐,蠢蠢欲动,焦急的看着萧月生的身影。 何雪晴转头,黛眉紧蹙,对正要上马的丁善渊道:“我说,丁少侠,我能自保,不敢劳您大驾!……咱们各走各的罢!” 丁善渊俊脸带笑,晴朗而迷人,摇头道:“不然,不然,何姑娘,路上不太平,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,我可不放心!” 何雪晴气极而笑,还没见过这般厚脸皮的! 她一向温柔如水地秀脸沉了下来,哼道:“丁少侠,你的武功虽然不俗,但小女子也不差,多你一个不多,不必劳神!” 她实在气极,再不客气,说出了自己认为最难听地话。 说罢,她一松缰绳,青儿顿时一声长嘶,声音高亢,直冲云霄,裂石遏云,宛如潜龙出渊,声震长空。 丁善渊俊脸沉了下来,阴沉不定,随即,又恢复如常,身子一飘,踏步上马,一抖缰绳,纵马驰骋,紧追于后。 但他地马远非青儿与萧月生的马相比,即使拼命跑,距离萧月生他们仍越来越远,终于不见了影子。 他愤愤一哼,瞪了一眼坐下地骏马,无奈叹息。 他也是爱马之人,不忍见它太过辛苦,便飘身下马,宛如一股轻烟疾行,与马儿并肩驰骋。 背上无人,骏马速度加快,堪堪追在何雪晴他们身后,虽无法拉近,却也没被落远。 到了中午时间,他们来到了一座小城中。 这座小城位于交通要道,来来往往的旅客将这里带动得繁华无比,即使是大城,也不过如此。 三人进了城中。 何雪晴理也不理丁善渊,只是紧跟在萧月生身后,不停的与他说话,温柔如水,体贴如待夫君。 萧月生被人侍候惯了的,何雪晴殷勤如此,仅是开始有些警惕,随后,便慢慢习惯。 来到城中最大的酒楼上,天色尚早,他们在二楼得了一个好位子,恰临窗而坐,可观赏窗外大街上的风景,亦可远观。 他们坐下不久,人慢慢多起来,整个酒楼很快便坐满了人,生意兴旺昌隆。 人一多,周围便喧闹起来,即使每人都小声说话,整个酒楼也会嗡嗡作响。况且不时有武林豪客,纵声谈笑,毫无顾忌。 虽然在二楼,下面的声音却嗡嗡地传了过来,萧月生皱了皱眉头,有些不耐,何雪晴见他如此,抿嘴一笑,起身一扭腰肢,走了下去。 丁善渊知道。她定是又下去帮萧月生做菜去了,心中嫉妒得快要狂,脸色僵硬,双眼寒光闪烁。 “萧兄弟,最难消受美人恩呐!”他冷笑一声。双眼如刃,紧盯萧月生的脸。 萧月生淡然笑了笑,没有接碴,转头四顾,打量周围的人们。 “但有的人服薄,却是没有福分享受!”丁善渊冷笑着道,紧盯萧月生。声音低沉,缓慢道:“若是强自享受,反而自求速死!” 萧月生脸色一沉,眼中紫芒一闪而过,宛如两道紫色闪电,一股威严气息弥漫而出,旋即敛去。似乎幻觉。 丁善渊气息一滞,讶然的望着萧月生,怔怔不语。 萧月生懒得多说。只是瞥一眼他,拿着大碗,不时抿一口,气度豪迈慷慨,似有燕赵之风。 何雪晴很快回来,端了两盘菜肴,仅是放到萧月生跟前,丝毫没有给丁善渊之意。 丁善渊心中妒嫉如熊熊之火,却不能爆。反而脸上带笑。露出羡慕之色。 忽然,何雪晴神色一怔。目光凝定。 萧月生没有回头,便已知道,楼梯上正走上三个人,当先一人,却是他地老相识。 丁善渊觉何雪晴异样,转头一望,剑眉轩了轩:“青城派余观主,他们怎么来了?!” “丁少侠识得余沧海?!”何雪晴转头,低声问道。 丁善渊点头,神色傲然,点头道:“家师与余观主有几分交情,见过几次。” 青城派位列名门大派,比五岳剑派仅是逊了一筹而已,但在一般武林人物眼中,已经是了不得的人物。 近些年来,青城派越地威名远扬,掌门余沧海武功高强,颇有中兴青城之象。 对于一个武林中的后起之秀,能够与余沧海攀上关系,算是了不得的大事。 “原来如此……,你与余沧海是朋友?!”何雪晴了然地点头,神色怪异的望着他。 丁善渊摇头,笑道:“家师仅是识得他师父而已,仅是有几分渊源,算不上交情。” 他也并非傻子,见到何雪晴的神色,再听她说话的语气,显然对余沧海怀有敌意。 “余沧海得罪你了?”萧月生银箸一停,温润的目光落在何雪晴绝美地秀脸上。 何雪晴扫了一眼,余沧海一身青衣,稳当当坐到一张桌旁,气度沉雄,两个年轻弟子坐在他两旁。 他虽然个子矮小,但端坐在桌旁,却是气质雄浑,精气神溢于言表,宛如山岳停峙,令人丝毫生不出轻视之念。 “青城派没一个好东西!”何雪晴秀脸低沉,投去一瞥,露出嫌恶之色。 她一向温柔如水,对待旁人,即使如丁善渊这般讨厌之人,脸色也仍温柔,并无这般嫌恶。 “他们怎么得罪姑娘了?”丁善渊露出好奇。 “那个青城四秀中的罗人杰,是个色胚!”何雪晴嫌恶之色极浓,瞥过一眼,不再望去,似乎再望一眼,都觉难受。 丁善渊脸色倏的一变,双眼精芒四射,寒气凛然,转向罗人杰,隐隐透出杀意。 他容不得别人亵渎自己心中的女神,绝不轻饶,即使他是青城派地四秀之一。 余沧海对杀意极为敏感,朝这边望来,迎上丁善渊地眼神。 他一怔,皱眉想了想,忽然恍然,微微颌,想是认出了丁善渊。 丁善渊面对余沧海这位武林宗师,傲然不起来,抱拳行礼,俊脸上神色僵硬。 “丁少侠,令师可好?”余沧海淡淡说道,声音穿过众人的喧闹,悠悠传来。 众人只觉声音在耳边响起,倏地一静,转头望向余沧海。 余沧海相貌奇特,身材矮短。极是好认,在座之中许多人认出了他,慌忙噤声。 余沧海的狠辣,在武林中亦是大名鼎鼎,因为辟邪剑谱,便要灭了福威镖局,若非萧月生插手,定然将福威镖局荡尽。 “托余观主的福,家师一切安好。”丁善渊站起身,抱拳恭敬的答道。神色肃然。 显然,他对于自己的师父,极为尊敬。 余沧海点点头,便转过头去,不再理会他。毕竟仅是一个小辈,若是太过热切,反而失了自己地威风。 丁善渊坐下,脸色如常,眉宇间却傲然不群,目光一扫众人,望向何雪晴。隐透得意。 能与余沧海这般搭上话,看旁人对他投来惊异的目光,便知不凡,并非是一件寻常之事。 人们知道,眼前年轻人的师父定然不凡,否则,自视极高的余沧海岂能折节下问?! 何雪晴惊异的望了他一眼。没想到这个丁善渊竟然来历不凡。 被她这般一瞧,丁善渊顿觉浑身轻飘飘的,没有了半分重量。只觉得世上最美之事,莫过于此。 他心中激昂,热血沸腾,低声道:“何姑娘,要不要我去给你出一口恶气?” 何雪晴淡淡一笑,瞥了一眼萧月生,摇头道:“丁少侠的好意,小女子心领了,不必如此。” 她面露温柔地微笑。令丁善渊更是热血沸腾。再也难以自控,他腾的站起。迈步走到了余沧海跟前。 余沧海神情冷肃,讶然的望向他。 “余观主,在下素闻青城剑法无双,今日赶巧,我想与罗少侠切磋一二!”他抱拳一礼。 虽然热血沸腾,他还不至于狂妄得不得生死,知道与余沧海相比,还差得远,执礼甚恭。 “丁少侠,莫要胡闹!”余沧海瞥他一眼,双眼一瞪,精芒一闪,威严深重,压得他气息一滞。 罗人杰神色惊讶,不解地望着丁善渊。 “在下一定要与罗少侠切磋,分出高下!”丁善渊紧咬着牙,神色坚毅,不容拒绝。 “丁少侠,你怎么了?!”罗人杰开口,不解的望向他。 他们曾见过面,也曾相谈甚欢,没想到丁善渊突然来这一出,实在令他们不解。 “我得罪了落雪神剑何姑娘,在下可不答应!”丁善渊沉声哼道。 他说出这番话时,神色自豪,似乎能够成为何雪晴的护花使,万分的荣幸。 “呵呵,原来如此!”罗人杰露出了然之意,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看到了何雪晴绝美地脸庞。 “是她?!”罗人杰的脸色一变,有些僵硬。 丁善渊沉声问道:“你曾对何姑娘无礼过罢?!” 他此时已经顾不得余沧海在旁,直接质问罗人杰,胸口热血沸腾,神情激动,嘴唇微微颤抖。 罗人杰露出一抹苦笑,道:“我说丁兄弟,你可得小心,她可不是好惹的,是朵带刺的玫瑰!” “不劳费心!”丁善渊冷冰冰地道,神色阴沉。 他心中对罗人杰杀机大盛,双眼如刀,紧盯着他,便要动手。 罗人杰大怒,他没想到丁善渊竟然如此,为了一个女子而翻脸无情,委实仅人不耻。 “姓丁,我怕你不成?!”罗人杰冷哼,腾地站起身。 丁善渊按剑而立,冷笑一声:“好啊,咱们剑上见高下!” “来来来,我倒要瞧瞧,为了一个女人,你到底要做什么!”罗人杰大声嚷道。 “住嘴!”一声沉喝蓦然响起,在他们耳边轰鸣不已,宛如铜钟大吕,眼前晃。 丁善渊心中一凛,难不成,余沧海在众人之前便要偏袒自己的弟子?! “你们两个,成什么话,为了一个女人,莫要让人耻笑!”余沧海吐字如冰,双眼精芒四射,神气慑人。 丁善渊不由一滞,气势顿消,在余沧海跟前。只觉渺小得宛如小舟遇到海浪,难以抗拒。 余沧海望向何雪晴,皱眉冷哼:“自古红颜便是祸水,果然如此!” 何雪晴黛眉一蹙,娇哼道:“无知!” 余沧海霍然望来,目光如电,宛如晴空打了个霹雳,整个二楼肃然一静,落针可闻。 他功力深厚,即使何雪晴轻哼一声。他仍听得真切,肝火已动。 他身形一纵,划出一道青光,绕过桌椅出现在何雪晴跟前,探掌向前。轻捷无比印其背心。 何雪晴脱袍换位,长剑出鞘,数朵剑花洒出,笼罩余沧海,毫不示弱,两人动起手来。 落雪神剑威力无穷,精妙绝伦。余沧海以手掌相迎,本以为不必出剑,失了自己地身份。 但交手之后,他却感骇然,没想到何雪晴年纪轻轻,却有如此精妙的剑法,火候之深。仿佛自娘胎里便开始练功。 数招之后,便已不敌,不得已之下。只能长剑出鞘,以剑法相迎,心下却是杀机大盛。若是不能将她斩于剑下,青城派的威风何在,自己一派掌门,以大欺小,竟然拿不下来,反受其辱! 丁善渊心急不已,急得直搓手。右手按上剑鞘。却又放下,然后再按上剑鞘。终于不敢拔剑。 他心下明白,若是自己不跟余沧海伸手,看在自己师父的面子上,余沧海不会与自己计较。 但自己一旦拔剑,余沧海绝不会再手下留情,说不定,会一剑斩了自己。 他心底挣扎,师父曾经说过,这个余沧海,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,比之当初他师父更强几筹,在青木真气圆满之前,万不可与之对敌,有败无胜! 萧月生一直低头喝酒,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,难以自拔,毫不理会周围的大战。 何雪晴剑花朵朵,飘如雪花,落雪剑法,美轮美奂,加之她一身雪白罗衫,观宛如置身于大雪山中,两人在雪地上比武。 侯人英也跟着余沧海,一直默然不语,沉默低调,看不出是大师兄,反倒是罗人杰活跃异常,更加引人注目。 他双眼紧盯着丁善渊,精芒隐隐,随时想要动手。 他目光扫动,落到萧月生身上时,忽然一怔,眉头蹙起,觉得眼前地身影有些眼熟,这种气质,仿佛在哪里见过。但一时之间,想要想起来,却又千难万难,越是想,越是想不起,就是这般邪门。 人群出低低地议论。 “亏得余沧海还是一派掌门,却欺负一个弱女子,可笑!” “这个美貌女子,可是了不得,竟然跟余沧海不相上下,说出去,怕是没人相信!” “江湖上有这般奇女子,莫不是洛阳清平帮的江帮主?!” “江帮主在临安城呢,怎么会过来?!……武林之大,无奇不有,武功高的年轻女子,难不成一定是江帮主吗?!”、 “这倒也是,听说江帮主剑法更绝,余沧海绝不是对手!” 人们议论纷纷,目光却紧盯着场中,紧自为何雪晴捏了一把汗,人们一向同情弱。 丁善渊无奈地叹了口气,没有勇气递剑,事关生死,他忽然认清,何雪晴固然美丽无双,令自己神魂颠倒,但若是在她的性命与自己性命选择,却是当然不仁的选自己。 女人虽好,需得有命享才是,再,世间女人多得很,而自己的小命却只有一次。 想到这些,他退后一步,坐到了萧月生旁边,一边看着何雪晴跟余沧海的打斗,不时扫向萧月生。 忽然,侯人英身子一颤,猛的转身,瞪着萧月生,脸上一幅见了鬼地神色,手指抬起,胡乱颤抖,竟是说不出话来! “你……你,你是……”侯人英脸色吓人,惊骇欲绝,死死盯着萧月生。 萧月生抬头,端起一碗酒,潇洒的一饮而尽,呵呵一笑。 网友上传章节 第297章 清虚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8:55 本章字数:17199 “侯少侠,好久不见!”萧月生哈哈一笑,放下大碗。 侯人英脸色慢慢恢复,他毕竟是青城四秀,见识过大场面,胆色亦非寻常人可及。 余沧海动手之际,眼观六路,耳闻八方,听得萧月生笑声,目光一瞥,身形不由一滞。 他眉头一皱,往后一跃,退出圈外,望向萧月生,抱拳道:“萧先生,本座眼拙,没看到你在!” “余观主别来无恙!”萧月生微微一笑,神色如常,似是见到朋友,温煦和气。 “托先生的福!”余沧海神情冷淡,转头看何雪晴,又看了看萧月生,知道二人坐在一起,却不知他们的关系。 何雪晴妙目盈盈,闪着波光,透出惊异之色,紧盯着萧月生。 余沧海眼光税利,虽不知他们之间的究竟,但看得出,二人关系匪浅,心中暗惊,后背寒。 “萧先生,在下有事,先行告辞!”余沧海顾不得其他,抱拳一礼,沉声说道。 “不送。”萧月生点头,酒碗轻轻一抬,喝下一口。 余沧海一挥手,转身便走,看也没看何雪晴与丁善渊一眼。 侯人英与罗人杰身子紧绷,动作僵硬,紧跟在余沧海身后,维持镇定,缓缓离开。 何雪晴与丁善渊皆心中惊讶,怔怔呆。没来得及阻拦。 半晌过后,人们纷纷醒过神。目光在萧月生身上扫来扫去,如看怪物,神情说不出地诧异。 萧月生慢慢喝酒,动作轻缓,漫不经心,似乎未觉异样。 长剑归鞘,坐到萧月生跟前。何雪晴深潭般的眸子紧盯着他,似想看透他脸上每一寸肌肤。 “我脸上有花?!”萧月生放下酒碗,笑了笑。 何雪晴臻微摇,目光仍紧粘在他脸上,神情专注:“你究竟是什么人?!” 她双眼如深潭泛波,紧盯着他,一眨不眨。动人心魄。 “我?”萧月生惊愕,摇头一笑:“我与余沧海有些交情罢了,算不得什么。” “有交情……?”何雪晴神色疑惑,若有所思,摇摇头:“……我看不像呢,怪得很!” 她觉得,萧观澜与余沧海怕是没什么交情。虽然说话客气,明明带着疏远,而余沧海忙不迭地离开。显然是不想跟萧观澜呆在一起,甚至,似乎有些望风而逃的意味。 “莫胡思乱想了,饭凉了!”萧月生摆摆手,呵呵一笑。 丁善渊坐下来,深深看一眼萧月生,眼中精芒隐隐,神色阴晴不定,杀机大盛。 他知道眼前这个萧观澜不简单。那更要除去。不能留下,是一个大祸害! 想到此。他胸口杀机汹涌,需得竭力掩饰,方能不显露于外。 萧月生目光一瞟,在他的脸上一掠而过,似乎漫不经心,他的感官敏锐之极,觉察到了对自己的杀意。了宿头,天黑了仍无地方入宿,只能在荒郊野外野营。 他们找了一处山坡,面南背北,山坡挡风。 萧月生很快便弄了一些柴禾回来,生起篝火,熊熊燃烧,驱除渐冷的寒意。 火光之下,何雪晴一身白衣,秀脸如玉,仿佛涂了一层胭脂,娇艳得如欲流下来。 温柔的眼波被火光一映,说不出地娇媚,不时扫过萧月生,脉脉情意,似乎满溢而出。 萧月生苦笑,却是知晓,她这是故意为之,对于她的心思,隐隐有几分明白,也不点破,便将计就计,难得糊涂。 “萧先生,你与余沧海究竟什么关系?”她手上一只木棍,不时拨动篝火,妩媚的眼波停在萧月生脸上。 萧月生苦笑着摇头,手上正拿着一根木棍,棍上穿了一只獐子,慢慢翻动。 火光之下,獐子滋滋响,不停冒着油,香气四溢,令人垂涎三尺。 “仅是点头之交罢了,不值一提。”萧月生摆摆手,漫不经心,专注的烤着獐子。 他去拾柴禾的功夫,丁善渊已经打了五只獐子,皆是一击毙命,尖细的利器自双耳穿过。 萧月生估计,这应是细针一类的暗器,最是难防,风声小,防不胜防,阴毒得很。 “我看不像!”何雪晴娇嗔,明眸狠瞪他。 她看不得杀生,见到这些死獐子,说什么也不动手,只是拿着木棍,帮忙看着火,妙目看也不看滋滋冒油地獐子一眼。 “是啊,萧兄弟,你就别瞒咱们了!”丁善渊点头道,手上也拿着獐子,慢慢翻滚,动作娴熟,挥洒自如。 “本就没什么,你们偏偏不信,我又奈何?!”萧月生摇头苦笑,拿起獐子,撒下一块儿,仔细看了看。 “还欠点儿火候!”丁善渊随意扫了一眼,直接说道。 萧月生继续翻转,慢慢哄烤,道:“我只是无名小卒罢了,余沧海是什么人,高傲无比,咱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!” 见问不出什么,何雪晴也不再多嘴,只是哼了一声,颇是不甘的瞪他一眼,转开话题。 烤出了獐子,火候极佳,又香又脆,咬了一口。还想再吃,转眼之间。萧月生与丁善渊便将狡子全部消灭。 何雪晴一口不沾,吃起了自酒楼中带地干粮与卤味,倒也津津有味,丝毫不以为苦。 他们说说笑笑,倒也兴味十足,皆有内功护体,又有篝火在。寒气难侵,并不觉如何,反而别有一番情趣。 何雪晴睡在萧月生的身边,萧月生将身上地貂裘铺开,她躺在上面,和衣而卧,动作优美。 丁善渊则睡在篝火的另一端。也躺在自己地貂裘上,看不出喜怒哀乐,对于萧月生与何雪晴的亲近,面上神情如常。 三人皆是武功高手,内功深厚,不必守夜。 明月如玉轮,静静悬在夜幕上。不时一朵乌云飘过,更显出明白的皎洁无瑕。 四更天刚过,丁善渊忽然醒过来。 他斜身侧躺。一动不动,唯有双眼微睁,露出一丝缝隙,寒芒如刃,似在晃动,寒光流转。 半晌过后,他已经看过四周,没有动静。 右手慢慢伸到胸口,摸出数枚银针。在月光下闪着寒光。若不细察,难以觉。 除了右手。他其余各处丝毫不动,宛如睡着。 轻轻一挥,轻微地啸声响过,银针在夜色中消失,篝火闪了一下,没有了动静。 一动不动,屏息凝气,半晌之后,他慢慢抬头,朝萧月生望去,隔着篝火,看不太清楚。 他慢慢抬起头,支起身子,想了想,爬了起来,低声叫道:“萧兄弟……,萧兄弟?” 萧月生毫无声息,似乎睡意正酣,胸口微微起伏。 丁善渊慢慢走了过去,脚下轻放轻提,蹑手蹑脚,但脚下是草地,总有声音出。 还未走到萧月生近前,蓦然之间,寒光一闪,一柄剑刺来,奇快无比,无声无息。 他浑身紧绷,心有防范,怕萧月生暴起难,见到剑光,身子一退,飘开三尺。 抬头一看,却是何雪晴盈盈站立,玉手拈着剑,玉脸如雪,目光如霜,冷冷盯着自己。 “何姑娘,误会!”他忙不迭的摆手。 何雪晴冷哼,踏前一步,寒剑一指:“早就知道你心怀不轨,果然不错!” 丁善渊神情一滞,目光愕然,难以置信地望着她。 他感觉自己心痛,何雪晴那冰冷的目光仿佛一把利剑,将他的心搅碎,不停的搅动,痛彻心扉,眼前阵阵黑。 恰在此时,萧月生动了一下,坐起来,打了个呵欠,睁开眼睛,摇头道:“何姑娘,你确实误会了!“你替他说话?!”何雪晴娇嗔,恨恨瞪着他。 萧月生右手抬起,举到身前,慢慢伸开,掌心上躺着几枚银针,在篝火之下灿然生光。 “丁少侠不是想对你不利,而是想杀我。”萧月生微微笑道,神色淡然的望着丁善渊。 丁善渊转过头,忽然之间,他神色漠然,宛如换了一个人,冷冷望了一眼何雪晴,再转身萧月生。 “不错,我便是杀你的!”他冷漠的道,声音平缓,却似是咬着牙说出,语气之中,恨意滔天,似乎有血海深仇。 萧月生眉头一皱,不解地问:“丁少侠,咱们有何恩怨,让你恨我如此?!” “你与我素昧平生,有何恩仇?!”丁善渊冷笑,冷冷瞟了一眼何雪晴:“怪只怪你不知趣,非要缠着何姑娘!” 萧月生苦笑,瞥一眼何雪晴,摇头无奈地一叹,不再多说。 他既如此说,自然是将自己当成了情敌。 情敌之间,便是两只狮子搏斗,你死我活,他也奉行这般信念,对于情敌,绝对下死手。 “你胡说什么?!”何雪晴秀脸绯红。 跳动的篝火之下,她娇艳无比,目光如冰,显出一种清冷绝丽,冰霜傲骨地绝美气质。 丁善渊死死瞪着萧月生,咬牙切齿:“你要相貌没相貌,要武功没武功,有何资格呆在何姑娘身边?!” “唉……”萧月生无奈。摇头苦笑一声,手掌一合。轻轻一甩,银光蓦闪,罩向丁善渊。 丁善渊一晃,蓦然后退,长剑出鞘,幻成一朵剑花,剑光如雪。似是一朵雪莲将自己罩住。 “叮叮”声响起,他剑势一滞,踉跄后退,直退出三步,几乎要踩到篝火方才止住。 脸色通红,仿佛醉酒,摇晃不止。他再退了一步,火星四溅,踩到了火堆上。 马上踏上一步,他瞧也没瞧身后,眼睛死死盯着萧月生,目光中满是不信。 “你地剑!”何雪晴轻叹一声,摇了摇臻。露出几分怜悯之色。 她忽然觉得丁善渊可怜,目光短浅,色迷心窍。看走了眼,竟然将萧观澜看成了武功低微之人! 丁善渊低头胸前的剑,目光一怔,几枚银针俨然插在剑身,均匀分布,形成了一个丁字。 死死盯着这几枚银针,他默然不语,仿佛没有了呼吸,忽然之间。他抬头大笑:“哈哈……” 神情似乎疯狂。他长笑几声,蓦地停住。望向萧月生,目光似乎一片灰色。 萧月生心下叹息一声,显然,这个丁善渊已然绝望,自己怕是将他吓着了罢。 罪过罪过,他暗叫两声,本来是想逼他疯狂,以便杀他地。 两次下杀手,若非旅途无聊,他早就出手,了结了丁善渊的性命,只是一直忍着,便是想他能做到何种地步。 可惜,他实在令人失望,精彩不足,难以掀起波澜。 丁善渊忽然转身,长剑猛的刺出,却不是攻向萧月生,而是去刺何雪晴。 这乃是他绝望之下所爆,潜力尽出,这一剑其快如电,转瞬之间,便已刺到膻中。 何雪晴冷笑一声,轻飘飘地退后,宛如荷叶在水面上一荡,娴静优雅,不带一丝烟火气息。 这一飘恰到好处,恰巧躲过长剑奔袭,剑光一卷,将来袭的剑卷入其中。 两人剑来剑往,激斗起来,明月之下,剑光如雪,篝火被剑气所袭,明灭晃动,如被大风吹。 丁善渊招招奇快,剑剑狠毒,纯粹是玉石俱焚,似乎欲与何雪晴同归于尽。 何雪晴却有些束手束脚,似乎不想直接杀了他,剑招总留有一分余地,本强过丁善渊,此时却落在了下风。 “丁少侠,你既喜欢何姑娘,为何下此狠手?”萧月生漫声问道,好整以暇,没有上前帮忙之意。 丁善渊运剑如风,冷冷一笑:“我得不到的东西,宁肯毁了,也不会便宜别人!” 萧月生闭上嘴巴,不再多言,如此之人物,已是丧心病狂,再说也是白费口舌。 “何姑娘,可要我代为处理?”萧月生慢条斯理地问。 何雪晴紧抿着嘴,摇头不语,剑光已是渐渐的涨大,宛如潮水涨起,威力渐大。 她的落雪剑法威力奇大,只是先前顾念对方一片痴情,不忍下杀手,如今听得他这般言语,心中怜悯荡然无存。 丁善渊看着自己渐落下风,心中一片悲凉,原来,自己又看错了,她的剑法,竟强于自己。 自己一直觉得,当世之中,论及年轻一辈,自己的剑法之高,内力之强,无出其右。 没想到,却仅是一厢情愿罢了,看好的女人,竟也比自己强得多,实在无脸见人! 想到此,他剑势再疾,每一式都是自杀一般,对何雪晴地剑毫不躲避,只求杀她。 萧月生见他如此,摇了摇头,自怀中掏出一枚莹白地棋子,拈在手指间,手腕一甩,划出一道流光。 “叮”清脆的声音中,一柄长剑猛地被震飞,高高抛起,在空中翻转不停,在很远处落地。 何雪晴长剑一刺,趁着丁善渊怔然之际,刺中他右腕,后退一步,持剑盯着他。丁善渊目光紧随自己长剑,看它抛起,上升,翻滚,然后落地。嗤地插到地上,晃动不止。 被何雪晴刺了一剑。他仿佛毫无知觉,任由手腕淌血,只是看着自己的长剑。 目光自剑上慢慢收回,落到萧月生身上,嘿然冷笑:“好武功!实在是好武功!” “你走罢!”萧月生摆摆手,懒洋洋地模样,似乎懒得理会他。 丁善渊灼灼望着何雪晴。几眼之后,冷笑一声:“你若不杀我,今日之耻,必百倍报之!” “那我恭候大驾!”萧月生笑了笑,神色淡然,漫不经心,丝毫没有放在心上。 丁善渊冷笑一声。转身便走,几次呼吸之后,消失于夜色之中,不见了身影。 “萧先生,好大方呢!”何雪晴白了他一眼,娇嗔道。 萧月生笑了笑:“由爱生恨,实在可怜。便放他一条生路罢!” “你就不怕他他报仇?!”何雪晴黛眉挑了挑,轻哼道:“他如此年轻便有这般武功,天资必然高极。此番受了刺激,必然拼命练功,怕是更难对付!” “那好得很,我拭目以待!”萧月生一笑,兴致盎然。 何雪晴狠狠瞪他,怨他不知好歹,自己替他着急,他反倒一点儿也没放在心上,皇帝不急太监急。自己何苦瞎操 这般一想。心中气愤,转头便躺下来。不理他。 萧月生盘膝坐下,手抚下颌,慢慢摸挲,看着地上的长剑,半晌之后,微微一笑。 转头一瞧,何雪晴已然躺下,背对着自己,火光在她雪白地衣衫上跃动。 他索性打坐,不再睡觉。 每天睡半个时辰,他便已经足够,只是习惯使然,躺着偷懒更舒服一些。 他也在修炼睡功,与打坐修炼,各有长处,故旁人看来,他轻轻打着酣,其实是在练功。 一夜无话,清晨醒来时,唯有两人,何雪晴翻身看他,见他盘膝而坐,宝相庄严,忽然一怔,泛起陌生之感。 萧月生向来是微微含笑,气质温煦,此时严肃下来,说不出的威严,体内的天雷之力弥漫,何雪晴已然感觉到压力。 怔怔看着萧月生,越看越觉陌生,原本平凡地脸庞,忽然变得生动起来,令人着迷。 萧月生忽然睁开眼,微微一笑。 何雪晴瞬间脸红,如遮一块儿红布,忙不迭的扭头,不敢再看他,令萧月生有些莫名其妙。 “何姑娘,起得好早!”萧月生看了看天色,晨曦微露,天空泛着鱼白,星星没有全部消失。 周围地一切都披了一层薄薄的雾纱,朦朦胧胧,吸一口气,冷冽而清新,仿佛喝下一口冷冽的泉水。 何雪晴扭身便走,不敢看他一眼,萧月生脸上露出莫名其妙之意,他虽能看透人心,但对于女人之心,却不能一丝不差。 女人心,海底针,他对此的感觉尤为深刻。 何雪晴来到一旁的山坡上,走入一片小树林中,萧月生转过头,不再看她,免得失礼。 一会儿过后,隐隐剑啸声响起,似乎寒风呜咽,萧月生知道,是何雪晴在练功。 他也开始练功,九转易筋诀进境不佳,但需得一直坚持,反而更要勇猛精进,方能再进一步。 一个时辰过后,他们草草吃点儿干粮,动身上路。 到了临安城,萧月生没有邀请何雪晴,甫一踏入临安境内,两人便分开,各走各的。 回到观云山庄,萧月生大舒一口气,家中的感觉,仿佛整个心都平静下来,自空中落到地上之感,说不出地欢喜。 寒烟阁 刘菁一袭月白绸袍,懒洋洋趴在萧月生怀中,一头青丝宛如黑缎,闪闪光。她抬头,呵气如兰,抿嘴笑问:“大哥,听说你路上与一位女子结伴而行,为何不邀来庄中作客?” 萧月生笑了笑。大手在她光滑如玉地后背游走,慢慢道:“我没有告知自己的身份。以后再说罢。”